蘇嬤嬤愣了下,接著蘇嬤嬤就道:“這事兒,姨娘怎么曉得?”
“我身子骨不好。”周姨娘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蘇嬤嬤有些摸不著頭腦,周姨娘身子骨不好,蘇嬤嬤早就曉得,怎么這會兒,又特地提了一句,就聽到周姨娘輕聲道:“我呢,也沒有別的念頭,只想著蘭兒能好好地。”
“姨娘,這話我要駁一句了。”蘇嬤嬤遲疑了下,對周姨娘說了這樣一句,周姨娘笑了:“我曉得,你必定會說,這家里,有太太呢,蘭兒的未來,自然有太太替她照管。”
既然周姨娘把話都說了,那蘇嬤嬤也只有沉默,接著周姨娘才淡淡地道:“太太人確實(shí)很好,我也相信,她會為蘭兒盡心盡力,可太太太忙,許多事兒,她也一時照管不到。我呢,就想和大奶奶,結(jié)個善緣。”
周姨娘把目的說出,蘇嬤嬤不由看向周姨娘,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只有檐下的燈籠在那發(fā)著暗光,這昏暗的燭光之下,蘇嬤嬤只覺得周姨娘比往常還容色逼人,而這,越發(fā)讓蘇嬤嬤想不出來,周姨娘為何要主動向婉寧示好了。
蘇嬤嬤在那沉默,周姨娘已經(jīng)淺淺一笑:“我曉得你心中在想什么,但我這年頭,在心里已經(jīng)許多日子了。女子出嫁之后,若夫家不好,娘家再棄之不顧,那日子過得,會很悲慘。”
“怎么會呢,太太不是這樣的人。”蘇嬤嬤當(dāng)然會為張?zhí)q解,周姨娘也笑了:“是,太太不是這樣的人,但這世上的人,并不是人人都是太太,誰曉得以后,這家里誰當(dāng)家?”
“姨娘若真有這樣的心,那為何不等二奶奶進(jìn)府?”蘇嬤嬤思慮了下,問出這樣一句,周姨娘勾唇一笑:“人都說,妻賢夫禍少。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張玉竹的性情和張青竹是不一樣的,自從張青竹摔傷之后,這點(diǎn)不同就越來越明顯,于是蘇嬤嬤點(diǎn)頭:“姨娘的意思,我明白了。”
“這些日子以來,大奶奶的性情我也瞧出來了。”周姨娘說完這句,就對蘇嬤嬤行禮下去:“這會兒,我先去勸勸大奶奶,至于太太那邊,還請嬤嬤遲些再去。”
這是周姨娘懇求蘇嬤嬤,給周姨娘一些時間。蘇嬤嬤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在這等一刻!”等一刻,也就是說,周姨娘有一刻的時間。周姨娘淡淡地笑了笑,就站起身:“多謝嬤嬤。”說完,周姨娘就往書房方向去了。
蘇嬤嬤看著周姨娘的背影,不由輕嘆一聲,做人父母,總是要為兒女操心,張?zhí)绱耍芤棠锿瑯尤绱恕?
周姨娘走進(jìn)書房院子里,就聽到杏兒在那勸婉寧:“大奶奶,這毯子,您先蓋上,還有這茶,您就喝一口。”
“既然大爺在里面不吃不喝,那我這個做妻子的,自然也要不吃不喝,好陪著他。”婉寧語氣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杏兒和小廝都吃驚不小。
杏兒額頭上有汗出來,若婉寧和張青竹真因?yàn)檫@樣身子不好了,那到時候,挨罵受罰的還是自己。
“大奶奶。”周姨娘在一邊聽了聽,這才緩步上前,看到周姨娘走了進(jìn)來,婉寧急忙站起身:“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