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面色陰沉,瞳仁閃爍著一簇壓抑不住的火光,“我不可能讓一個殘害我母親的殺人兇手來操辦我的婚事,你們死心吧。”
“休得在此胡亂語!”姜正庭斥道。
姜梔卻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旁邊的姜寧錚開口,“大姐姐,無憑無據的話不能亂說,你母親在世時和我母親要好,怎么可能會害她?”
姜寧錚剛說完,臉上就被姜梔甩了一巴掌,“我母親雖然已經過世,但你也得尊她一聲嫡母,誰允許你這般沒規矩?”
“你!”姜寧錚氣得要死,他從生下來就備受寵愛,什么時候被一個女人這么打過?
他抬手就要打回去,然而姜梔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陌生的女子,輕而易舉抓住他的手腕,讓他立時動彈不得。
“好好好,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敢在家里動手,”姜正庭也發了火,“來人,給我將這個不孝女拿下!”
然而進來的幾個護院都被姜梔身旁的入影和暗月轉瞬之間逼退,一個都近不了她的身。
姜正庭七竅生煙,卻發現自己奈何不了她。
王玉茹這時候拿帕子抹著眼淚哭哭啼啼,“大小姐,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可我和你母親乃是閨中密友,情誼深厚,你怎么能這般污蔑我?”
“污蔑?那你可認識此人?”姜梔拍了拍手,青杏就押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看到他的臉,王玉茹瞳孔劇震,愣在原地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一直往頭頂躥。
他怎么會在這?
她勉強控制住臉上的表情,心虛道:“這是誰,我怎么會認識呢。”
“當初母親生病時你時常來探望,應該也見過這位范大夫,怎么現在反而不認識了?”
王玉茹避開她的視線,“過去這么多年,我早就忘記了。”
“姜梔,你到底要做什么?是想翻天不成!”姜正庭胸膛劇烈起伏。
他怎么都不明白,之前還是溫順體貼懂事的女兒,不過出府住了段時日,竟然會變得這般咄咄逼人,蠻橫無理。
“我只是想替逝者討回應有的公道。”姜梔的聲音帶著令人心悸的冷靜。
“王玉茹和范大夫串通,故意給我母親的藥方中加了一味苦杏仁,還故意經常讓我母親食用栗子,兩性相克,這才導致我母親毒性日益加深,不治身亡。”
“我今日只給你們兩個選擇——”她的視線掃過面色僵硬的王玉茹,以及對她怒目而視的姜正庭,“殺了王玉茹,替我母親報仇,我便既往不咎。若父親執意要包庇,我便只能一紙狀書,直接遞到大理寺,看朝廷律法能不能還我一個公道!”
姜梔說完,看了暗月一眼。
暗月手起刀落,將面前的桌子瞬間劈成兩半,上面的菜肴碗筷碎了滿地。
反了,真是反了!
姜正庭整個身子都在抖,一只手高高揚起就要往姜梔臉上打去。
他就不信,姜梔敢大逆不道到讓她的丫鬟們來攔自己!
只是他的手還沒落下去,門口忽地傳來一聲尖利的唱喏,“圣旨到——”
所有人都愣住,視線往門口看去。
只見正廳外,一個闊肩窄腰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人未近前,血腥氣似已撲鼻而來。
身后還跟著四個面白無須的太監,手捧明黃色圣旨和幾個描金漆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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