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不嫁,聽不懂嗎?”姜蕓淺眼神冰冷嘲諷,“你這么喜歡,你去嫁啊。”
王玉茹的一腔話被她堵在喉嚨口口,臉色憋得鐵青。
“你這是什么態度?母親為你四處奔走籌謀,就是為了讓你能許個好人家。你不感恩就算了,竟然還說出這種話來,你是要寒母親的心嗎?”
“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姜蕓淺尖叫一聲,臉上再也沒了偽裝的平靜,“如果不是你收買的山賊,我會名聲盡毀嗎?如果不是你故意放出風聲,謝世子會知道這件事嗎?他就這么親眼看到我被山賊摟著抱著,他還會要我嗎?啊?”
姜蕓淺一把將手邊的茶盞掃落在地,茶水四濺,她的臉上露出歇斯底里的瘋,“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你如果真覺得對不起我,就想辦法讓謝祁娶我啊!把我塞給別的男人算什么?”
王玉茹目瞪口呆。
她的確對女兒心懷愧疚,但沒想到女兒竟然把所有過錯都怪在了她頭上。
“蕓兒,你這是往拿刀往母親的心窩戳啊,你外祖父因為山賊這件事處置不力,被上峰斥責差點丟了烏紗帽,現在你又說這種話,你是想讓母親去死嗎?”
“那你就去死啊,”姜蕓淺咬著牙,“把自己的親人害成這樣,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種人。”
王玉茹捂著胸口后退幾步,眼前發黑,要大口呼吸才能緩解一陣陣涌上來的暈眩感。
“蕓兒!你,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我怎么教出了這么一個女兒?”
“我不管,除非你想辦法讓我嫁給謝世子,否則我再也不要認你這個母親了!”
王玉茹拿這個女兒絲毫辦法都沒有。
女兒剛生出來的時候跟著自己在外面吃苦,回了姜府后又始終被姜梔壓一頭,自己一直覺得對不起她,對她多有憐惜。
原以為只要能許給沈辭安,女兒會高興。
現在卻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她深呼吸幾口,終于緩過來,“我知道你在怪母親,這件事母親一定讓你如愿!不就是一個男人么,母親當初怎么進的姜府,就有辦法怎么讓你進武邑侯府。待母親回去好好籌謀籌謀!”
“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做一個母親了。”
姜蕓淺看著王玉茹離開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
無論如何,她都要嫁給謝祁。
沒有人能擋她的路,就連生身母親也不可以。
*
姜梔特意等了七八日,才喚來暗月,讓她去忠勤伯爵府傳個消息。
沒過多久,暗月就帶回了嚴文弘的口信,約她明日在漱玉樓老地方相見。
第二日姜梔換了一身便衣,與往常一般輕紗遮面,租了一輛看不出姜府特征的馬車前去。
漱玉樓一如既往的熱鬧。
她敲開二樓包間的門,果然見到嚴文弘已經坐在那里。
“不知姜大小姐今日帶了什么消息給我?”他姿態悠然地捏著茶盞,似乎對她的到來并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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