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馬車內的嚴文弘也差點驚掉了下巴。
他原本以為姜梔最多也是被帶進北鎮撫司,沒想到陸淵竟然會親自出來見她。
陸淵是什么人?
就算是他的父親忠勤伯在這里,想要見陸淵也只能上門遞帖子寫明緣由求見。
如今卻只因為姜梔一句話,就屁顛屁顛跟著她走了?
姜梔帶著陸淵來到小巷口,看四周無人,便從衣襟內取出一樣東西遞給他。
“前些日子在家中養傷,還未親自上門謝過陸大人的救命之恩,這是我親手繡的,還望陸大人莫要嫌棄收下。”
陸淵垂首看她手中的香囊。
天青色底面上繡著一對蒼鷹,鷹眼銳利,鷹喙如鉤,褐黃兩色絲線層層疊疊。正反面分別繡著“鵬程萬里”和“青云直上”四字。
“何必如此麻煩,遣個下人送來就是了。”
話雖這樣說,陸淵還是接過她手中的香囊,不動聲色地收入了自己懷里中。
香囊中還帶著淡淡的幽香,與她身上的香味如出一轍。
陸淵唇角便忍不住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來。
“陸大人救了我的性命,我自然要親自來道謝的,”姜梔道,“你司內事忙,我就不多打擾了。”
這香囊是她原本繡了打算送給沈辭安的。
只不過那日和沈辭安鬧僵,她送出去的香囊又后悔收了回來,自此他們就再也沒見過了。
正好今日可以派上用場,也不枉費她熬了這么多日夜。
陸淵和她短短見了一面就要走,心下有些不愿挪動腳步,只找了個借口冷冷道:“傷可好些了?”
“嗯,已經無礙。”
“府中可一切安好?”
“一切無恙。”
“那早些回去,我派人送你。”陸淵除了辦案,平日里就是個沉默寡的性子。現下也找不出什么借口留下她,只能放她離去。
姜梔卻道:“不用,我還要去茶樓和友人相聚,就不勞煩陸大人了。”
陸淵點點頭,和她一起從小巷內出來。
只是才剛走幾步,姜梔就腳下一滑,驚呼尚未出口,整個人就向前傾去。
“小心。”
腰間驟然多了一只溫熱的手掌,穩穩將她失去平衡的身體圈住,姜梔整個人被他撈進懷里,獨屬于他的炙熱氣息撲面而來。
“是不是腳傷還沒好?”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黝黑如點漆的眸中帶著隱隱的關切,想要彎腰去看看她的傷勢,卻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姜梔見目的達到,遠處那輛馬車內的人應該看到了全過程,于是從陸淵的懷里退出來。
“只是不小心踩空,不礙事的。多謝陸大人關心,我該走了。”
陸淵眼睜睜看著姜梔走遠,也無語地笑了笑,轉身回去。
馬車內的嚴文弘此刻根本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