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態慵懶隨意,說出的話卻令人無法抗拒。
姜梔實在不知道蕭玄佑到底想做什么。
這輩子他們二人根本沒有交集,在北鎮撫司也是第一次見面,他為何會讓自己去參選太子妃?
“姜大小姐這般猶豫,可是不愿去?”
“臣女惶恐,被太子殿下的喜訊沖昏了頭腦,一時高興得呆住了,”姜梔只能硬著頭皮應下,“臣女謹遵太子殿下吩咐。”
大不了到時候自己直接稱病不去,蕭玄佑還能來姜府將她從春棠苑提走不成?
蕭玄佑看著她敢怒不敢的模樣,方才被她疏離惹的不快也消散了,忍不住出逗弄,“姜大小姐放心,只是讓你參選而已,不用怕孤最終會選你。”
姜梔心中憋悶不已。
又不選她,又逼著她去選妃,蕭玄佑是故意拿她尋開心,還是另有所圖?
她想起上輩子的一則傳。
太子原本已經定下的太子妃,是李丞相家的嫡女李今瑤。
只可惜在定下婚約后,李今瑤得了咳疾一直未好,李家請遍了名醫都無濟于事,身體也一日日垮下去,形銷骨立,很快便香消玉殞了。
蕭玄佑的婚事便一直擱置未辦,且他生性冷淡并不在意男女之事,身邊也沒什么通房姬妾,還每年都去這位未婚妻的靈前祭拜。
世人皆稱贊太子重情重義,對李今瑤從一而終,是帝王家難得的癡情種。
姜梔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卻只有一個念頭。
真不愧為一國儲君,這蕭玄佑的御下之術果然厲害,連自己的終身大事也可拿來操作拉攏人心。
李丞相正當壯年,又對李今瑤頗為疼愛,見蕭玄佑這般看重亡女,定然會對蕭玄佑感恩戴德,更加忠心耿耿。
至于新太子妃的人選,姜梔想著要不就是榮國公家的嫡次女,要不就是清河崔氏嫡女,反正都是手握重權的名門望族。
至于蕭玄佑為何一定要讓自己參加,大抵是因為這兩位家世太過打眼,需要自己這種出身不夠高之人去平衡,以免顯得太過勢利。
想到這里,姜梔方才的郁結散去,表情平靜道:“還請太子殿下放心,臣女不至于癡心妄想太子妃之位,必定謹守本分,不敢有絲毫越軌之心。”
蕭玄佑原本只是與她逗趣兒,但聽到她這般忙著撇清的話,心中不免五味雜陳。
與夢境中的一樣,她果然對自己毫無情意。
否則也不會連他的血脈都不愿意孕育,寧愿丟掉性命也要喝下那碗墮胎藥。
可就算沒有情意,他也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從未這般迫切地想與一個人長相廝守過,他絕對不會允許她逃脫。
“姜小姐能如此想最好。”
蕭玄佑松開一直握著她的手,終于說起了今日來找她的目的。
“對了,刺客一案嚴文康罪責已定,父皇下令秋后處斬,你也可以安心了。”
姜梔還沒來得及高興,又想起什么,臉色登時變得難看,“只是嚴文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