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墨臉頰發燙,小聲囁嚅:“大哥,我站穩了你可以松開了?!?
陸淵低低“嗯”了一聲,喉結微動,許多話在唇齒間輾轉,幾乎下一刻就要宣之于口。
指尖傳來的溫度讓他心猿意馬,體內燥熱。他不經大腦下意識將人往懷里又緊了緊。
目光掠過她微蹙的眉尖,最終落在那張輕顫的唇上,他幾乎克制不住俯身的沖動,低頭
“大哥!”
這一聲帶了幾分惱意的呼聲,倏地讓陸淵神志回籠,他倉惶松手退后了幾步。
“我,清墨我”
陸淵張了張嘴,話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他此刻心中懊惱的厲害,剛剛他是怎么了?
會不會嚇壞了沈清墨?
“抱歉,是大哥失態了,你,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标憸Y語無倫次道,轉身逃離。
沈清墨捂著胸口跌坐榻上,望著那道狼狽的背影,眸色復雜。
大哥剛剛是要?
沈清墨心里慌亂,她猜到了些什么,卻又不敢往深處想。
從沈清墨的清秋院出來后,宋今瑤帶著杜嬤嬤穿過花園小道往清暉院走。
正是夏秋交替的季節,庭院內紫薇花開得正艷麗,粉色、紫色、白色,無數朵小花攢聚成碩大的圓錐花穗綴在枝頭,微風拂過,顫巍巍瞧著甚是喜人。
空氣中也彌漫著微甜淡雅的香氣。
景色很好,宋今瑤便走得慢了些。
身后杜嬤嬤正在組織語,幾次欲又止。
她剛剛好像發現了一個大事件!
宋今瑤忙著看景,也沒留意。
正這時,后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扭頭看去,正是老大陸淵也從沈清墨的院子出來。
他面色潮紅,步履匆匆走得很急,甚至期間還左腳絆右腳,差點摔倒。
宋今瑤見了突地擰了眉,老大這是怎么了?
瞧著怪怪的。
“淵兒?”宋今瑤喚了聲。
但陸淵似乎沒聽到,走得越發快,瞬息間便不見了人影。
“這孩子,以前瞧著挺沉穩的,今日這般著急做什么?”宋今瑤蹙眉狐疑嘀咕了聲。
“杜嬤嬤,要不,你去瞧瞧?”
杜嬤嬤卻是了然,忽地笑了起來:“夫人莫擔心,老奴估摸著是大少爺大了,有了心事?!?
“心事?”宋今瑤一怔,反應過來杜嬤嬤語氣中的曖昧,又是一喜:“嬤嬤是說老大有中意的姑娘了?”
“老奴是這么猜的,不過還要問過大少爺本人才能確定。”
“那你快去問問,要是老大真的有相中的姑娘,只要是個正經人家的,人品端正,咱們盡快上門提親。”
說到這里,宋今瑤突然察覺不對勁:“不對,咱們剛來京城,老大在這里也不認識什么姑娘啊!”
“難不成是在太和縣相中的姑娘?欸這孩子,怎么不早說呢。”
見宋今瑤還是沒有往沈清墨身上想,杜嬤嬤沉吟了下,索性直說道:“夫人?難道您沒瞧出大少爺看清墨小姐的眼神,很不一樣嗎?”
“不一樣?有什么不一樣?”說著,宋今瑤愕然地瞪大眼,看向杜嬤嬤:“你,你是說,老大對清墨那孩子?”
“嗯?!倍艐邒唿c頭:“若老奴沒看走眼,應該是沒錯的,這歡喜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這孩子,竟是什么也不說?!彼谓瘳巼@了口氣。虧她還想著等在京城穩定了些后,就給那孩子張羅張羅親事呢。
幸虧,還沒來得及行動,不然她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嬤嬤你感覺清墨那孩子,對老大可是也有意嗎?”
感情總是要相互的,若是清墨不愿,她便不能插手。
“這”杜嬤嬤蹙著眉,想了下搖頭:“老奴說不好?!?
“那咱們先觀察觀察再看看,若是兩個孩子都互相有意,這門親事我是樂見其成的,繞來繞去清墨還能成為兒媳婦,是件喜事?!?
女兒嫁出去后就不能日日守在身邊了,若是清墨嫁了老大,往后還能留在府內。
一時間,宋今瑤有些唏噓,或許沈清墨注定會是她兒媳婦。
主仆正說著話,宋管家突然從前面小道上匆匆走來。
“夫人?!?
到了近前,宋管家行了禮后遞上來一張帖子:“這是昭慶公主府送來的帖子,邀您三日后參加賞花宴。”
“現在昭慶公主府的人還沒走,在門外等著您回話?!?
話落,宋管家擦了把額頭的汗,心里也捏了把汗。
平常遞帖子,去不去,主家給個回帖就是,這昭慶公主府的人卻在門外不走,明顯是請不到人不罷休。
聞,宋今瑤一怔,下一瞬,她臉色就不太好了。
昭慶公主,慕容慶,這位可是她曾經的死敵,兼情敵!
要說二十幾年前,段懷瑾長得還是挺好的,不像現在一副風一吹就倒的縱欲過度模樣。
那時候的段懷瑾,面容清俊芝蘭玉樹,又有侯府世子這層身份,是當年京城不少閨中女子的中意對象。&-->>lt;br>昭慶公主便是其中之一,卻沒想到被她捷足先登,提前一步定下婚約。
她和昭慶公主可謂是從小打到大,后期又因為段懷瑾的關系,兩人關系更加惡劣,甚至動過鞭子,都鬧到了御書房。
想著,宋今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剛回京三日便收到了帖子,這昭慶消息倒是靈通。
宋今瑤只覺這賞花宴就是場鴻門宴。
“夫人?您若是不愿去,咱們拒了便是。”
杜嬤嬤看出宋今瑤臉色不好,心想自家夫人應該是跟這什么慶的公主有過節,心中也生了幾分擔憂。
心中嘀咕:再大的過節也這么過年了,這公主還真是個咬住尾巴不放的主!準不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