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瑤搖了搖頭。
“暫時先不去,有影沉在,不會出什么大事。等明日,讓老大帶著清墨和惠兒去瞧瞧。”
大女兒在給她留下的信里都沒說實情,就算她去了,估計也問不出什么來。
多年疏離形成的習慣,大女兒跟她目前到底還是做不到無話不說的程度。
那幾個孩子互相關系好,去了說不準能探出點什么來。
再說,就算是被威脅,誰能說那丫頭回去趙家,不是因為對趙源植還有感情?
回去也好!
若趙源植真的能改,往后好好對茵兒,孫氏也能善待茵兒,她便不會強硬插手。
但倘若,趙家母子真的藏了什么禍心,借著這次回去的機會,讓茵兒看清,斷了最后那點不舍,也不錯!
人啊!最疼的不是身上的痛,而是心上的。她做個惡人逼著女兒和女婿和離,到時候女兒豈不是會一邊怨著她,一邊又對趙源植舍不得?
唯有失望到了極致,心里那點愛意也就放下了!
另一邊。
趙府。
陸文茵隨著孫氏和趙源植剛一進花廳,一向溫溫軟軟的人,臉上就添了幾分冷意。
她看向孫氏道:“婆母,您說好了的,只要我回來,就放了常嬤嬤和白禾,現(xiàn)在人呢?”
常嬤嬤和白禾,這二人是陸文茵嫁進趙府時,帶進趙府的奶嬤嬤和大丫鬟。
因她之前回陸府奔喪時,這二人剛被孫氏杖責了二十板子,有傷在身,陸文茵就沒把人帶走,只帶了白露一個丫鬟回的娘家。
沒想到今日趙源植軟的不行,就讓孫氏跟她來了硬的,拿那二人的性命要挾她回來。
陸文茵既氣,又懊惱。
可她不能不管,在趙府的這幾年,只有那二人是護著她的。
孫氏聞,沒有馬上理會陸文茵。
反正人已經回府了,趙府就是她的天下,在這里,陸氏那賤蹄子,沒人給她撐腰!
她挑了下眼皮子,不疾不徐地在主位落座,又端了杯茶盞,慢條斯理地喝著。
“婆母?”陸文茵心中焦急,又抬高音量喚了聲。
這時,孫氏才放下茶盞幽幽開口:“急什么?答應你的,肯定就作數,那兩人不過是兩條賤命,瞧給你急的!”
說著,孫氏瞟了眼自家兒子,又把視線挪回陸文茵身上,聲調放軟了些。
“今日我有些乏了,你和源植且也先下去歇著,多日不見,你們小夫妻也該聯(lián)絡聯(lián)絡下感情,那兩個賤奴的事,明日再說。放心,只要你聽話,我不會要了她們的命。”
陸文茵無奈,人在孫氏手中,她不知道被關在了哪,只得福了一禮下去了。
“文茵?”
趙源植追出來,上來就要抱人,陸文茵有些不自在,當即躲了開。
趙源植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底陰鷙一閃而過,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軟得不行。
“文茵,不用擔心,母親只是嚇嚇你,不會當真杖殺了那二人,咱們好久沒在一起了,難道你真的不想我嗎?”
說著,趙源植又伸出手來,試圖拉住陸文茵的手:“我可是想你想得緊咱們回房可好?”
趙源植帶著幾分蠱惑地說著,然陸文茵卻像是被燙到般,手剛被趙源植碰到,就急忙縮了回去。
她抬眸看著趙源植,目光復雜
今日婆母威脅她,她的夫君依舊沒幫她說一句話。
她心里對趙源植積聚的失望越來越多。
“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夫君還是回自己院子吧。”
說罷,人轉身離開。
趙源植僵在原地,臉色幾經變化,片刻又重新回到了孫氏的小花廳。
孫氏看著去而復返的兒子,當即便猜出兒子是碰了壁。
她眉眼帶著怒氣:“怎么?陸氏不讓你進房?”
趙源植沉默不,悶頭坐到了椅子上。
孫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
緊接著就扭頭對著身后的心腹嬤嬤吩咐道:“去,想辦法打聽下陸氏的月事是什么時候走的。”
“是,夫人。”
心腹嬤嬤領命出去了,不到片刻就回來:“夫人,陸氏的月事剛走不久,這幾天都是易孕的日子”
聞,孫氏點了下頭。
下一瞬,她眼中狠意一現(xiàn),吩咐著心腹嬤嬤:“那明日便把源杰那孩子喊來吧。”
趙源植聽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面上帶著憋屈和難堪道:“母親?當真要如此嗎?”
孫氏瞪眼:“不這么做,那你說還能怎么做?難道你真要讓別人知道你是天閹?然后從族中過繼子嗣?就算你不怕被指指點點,那過繼過來的孩子能養(yǎng)的熟嗎?”
聽到這話,趙源植又頹然的跌坐回太師椅。
他當然不想。
一炷香后。
影沉和另外兩名暗衛(wèi)悄無聲息的潛進趙府。
這一夜,安然無恙。
——
翌日。
吃過早膳后,陸文茵掐著點,再次來找孫氏要人。
昨夜,她偷偷讓白露在府內挨個地方都找了。
什么廂房,柴房,下人房。
甚至連馬棚她都沒漏掉。
可依舊是沒找到被孫氏關起來的常嬤嬤和白-->>禾。
如今她也沒辦法了,只能來看孫氏的臉色。
“陸氏,只要你乖乖跟我兒子過日子,在外面維持住他的臉面,往后我定會善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