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罵一句孽種試試看!目無尊卑的混賬東西!我是給你臉了嗎!”
宋今瑤抬手賞了一逼兜。
不解氣!!!
“啪啪啪!”
又是連續(xù)三個大逼兜落下。
陸川被打傻了。
他一手捂著臉,嘴巴張得大大的。
難以置信,母親怎么又打他了?
這幾個巴掌清脆響亮,一聽就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陸蕭,陸岳兩兄弟縮著脖子,齊齊在心底“嘶”了聲。
四弟一定很疼!
嘴欠吧?
挨打了吧?
老四就是蠢!
母親正是情緒不穩(wěn)定的時候。
非得挑這個時候爭什么寵?
陸蕭和陸岳有點隱隱的幸災樂禍,幸虧那巴掌沒打在他們臉上,不然一會兒賓客來了怎么見人?
“母親,兒子臉疼。”
臉頰上的痛是那么真實,想當是做夢都騙不了自己,他扁著嘴,眼里有淚光閃動。
學著以往小時候那般,低低哎哎的喊疼,他以為這樣,母親就會像以往他每次犯錯時那樣,罰了他又心疼的和他道歉,并給他好東西做補償。
陸川很委屈。
怎么挨打的總是他?
他比二哥三哥多挨了幾巴掌打!
明明以前母親對他們很溫柔的,為何從昨夜開始這么反常?
他罵陸淵是孽種又不是一日兩日了,怎么母親今日——
陸川鬧不明白。
不過,他想好了,只要母親好好跟他認錯,并把他之前相中的那匹大宛馬買給他,他這次就勉勉強強原諒母親。
可,陸川失望了。
宋今瑤到底是沒哄他。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吃飽了也只會氣人,少吃一頓餓不死!”
“還有,你還抱著那雙鞋作甚?難不成死人的鞋你也想穿?不嫌晦氣嗎?”
“就算你想,也不看看你那大豬蹄子,塞得進去嗎?豬腦袋!”
宋今瑤不但沒哄他,還劈了啪啦又是一頓罵,更是奪過那雙鞋,直接扔進了火盆。
火苗“轟”的躥起老高,映得每個人臉上都明暗不定。
她把三個逆子臉上震驚,委屈,怨懟------不斷變化的反應盡收眼底,心底冷哼了聲。
這個慈母,她不當了!
呼了一口氣。
她接著又一字一頓地說:“聽著,從現(xiàn)在開始,除了出恭和吃飯,老二老三老四誰也不準踏出靈堂一步。好好跪在你們爹棺材前,贖,罪。“
宋今瑤把“贖罪”二字咬得極重,這回,三個兒子誰也沒敢吭聲說反對。
笑話,母親那巴掌是真打啊!
陸岳縮了縮脖子。
暗暗想著,近幾日他一定要跟母親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見三個逆子認慫了,宋今瑤眼底笑意浮動。
這就對了嘛,親兄弟受過,還是要整整齊齊的。
剛剛她下手很重,陸川臉腫似豬頭,瞧著挺慘的。
可宋今瑤心中一點都不心疼,她生的就是塊沒良心的叉燒!
這點痛,不及她前世的萬分之一。
打完人,宋今瑤心里爽快了幾分。
其實她也想三個白眼狼兒子換著打來著,但奈何陸川這個倒霉蛋,每次都離她最近,她心中有氣要撒,自然撈最近的下手。
宋今瑤又舍得打親兒了?
陸淵徹底被震驚到了,對靈堂內的嘈雜聲恍若未聞。
他低下頭,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那里似乎還有宋今瑤剛剛握住他手時候留下的余溫。
剛剛,宋今瑤真的像陸川說的那樣,是在關心他嗎?
她還幫他出頭了。
陸淵不敢想,他覺得自己這樣猜想,就是個奢望。
多少年了?
他都快記不清了。
宋今瑤看他的眼神一直都是清清冷冷,帶著不厭煩和嫌棄。
何時有過今日那種溫柔的眼神!
嗯,一定是他看走眼了!
想到這,陸淵眼中的迷茫一瞬間消散個干凈,然剛抬頭,就又聽宋今瑤說:“淵兒,你太瘦了,母親讓方嬤嬤燉了雞湯,一會兒你記得喝。”
陸淵:“------”
他突然又有點不會了!
陸川還有點看不清現(xiàn)狀,一臉的不忿磨牙:母親憑什么對繼子那么好?陸淵就是個沒娘的雜碎!
可他到底沒再敢把這句話說出口。
這時,院內響起一陣嘈雜聲,又有賓客上門吊唁來了。
陸淵眼神閃了閃,突然頓悟。
原來。
這幾日府里來往人多,宋氏是怕落人口舌,才惺惺作態(tài)一番,不日宋氏對他定又會恢復從前的態(tài)度。
“母親,那孩兒先去用膳了,來的客人還需母親先招待一下,孩兒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