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在洗手間里,清楚地聽見外面那幾個女同事的議論。
“裝什么清高,明面上是盛總的生活助理,背地里不就是個爬床的小賤人。”
“就是,要不是長了張狐貍精的臉,就她那破學(xué)歷,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小啞巴,誰看得上她?”
“聽說財務(wù)總監(jiān)還單獨請她吃過兩次飯呢,這小賤人,胃口不小,還想一腳踏兩船。”
那些污穢語,像刀子一樣扎在她心上。
她故意在里面多待了一會兒,不想出去面對那些丑陋的嘴臉。
等到外面徹底沒了聲音,她想開門時,才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被鎖死了。
她拍了很久很久,拍到手都疼了,也沒人理。
霍沉淵托起她的小手,看著她又紅又腫的掌心,心疼地輕輕揉著。
他放低了聲音,哄著她。
“被欺負了,下次打我電話。”
聽到這句,清寧心里更是一酸,眼淚掉得更急了。
打電話?
她要怎么跟他溝通?
她根本說不了話啊。
霍沉淵看她哭得更厲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直接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不到三分鐘,餐廳經(jīng)理就滿頭大汗地帶著兩個服務(wù)員跑了過來。
“霍少,發(fā)生什么事了?”
霍沉淵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來,聲音冷得掉渣。
“今晚在這個包間聚餐的所有人,一個不落,給我全部捉回來。”
“漏掉一個,你這餐廳,明天就別開了。”
經(jīng)理一聽這話,腿肚子都軟了,知道這是出了大事,連忙點頭哈腰。
“霍少,您放心,我們馬上去辦!保證一個都跑不了!”
霍沉淵繼續(xù)低頭哄著懷里的人兒。
“好了,不哭了。”
“我給你變個魔術(shù)。”
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修長的指尖突然變出了一根小小的棒棒糖。
他慢條斯理地撕開糖紙,就在清寧的注視下,那棒棒糖“嘭”的一下,突然膨脹變大,最后成了一個比她臉還大的彩色棉花糖。
清寧瞪圓了眼睛,嚇了一跳,瞬間就忘記了哭泣。
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比畫了一下。
變得這么大,能吃嗎?
霍沉淵的俊臉上滿是寵溺的笑意,將棉花糖湊到她嘴邊。
“嘗嘗看。”
清寧遲疑地張開櫻桃小嘴,輕輕咬了一口。
入口即化,真甜。
甜味里還帶著一股清新的水果酸味,比普通的棉花糖好吃多了。
霍沉淵勾了勾唇角。
小丫頭,還是這么容易哄。
看來,回頭得去正經(jīng)學(xué)兩手魔術(shù)了。
一道窈窕的身影從包間門口一晃而過。
門縫里,她竟看到霍沉淵高大的身軀籠罩著一個嬌小的女孩,大手正溫柔地拍著女孩的后背。
女人眼底劃過一抹震驚,迅速隱入走廊的陰影里。
半個小時之后,經(jīng)理滿頭大汗地將剛才包間里的人全部捉了回來,一個都不少。
霍沉淵一頓嚴(yán)厲的教訓(xùn),有關(guān)小黑屋的、互扇巴掌的、清出海城的為清寧狠狠地報了仇。
最后,他牽著他的清寧,揚長而去。
夜色沉沉。
霍沉淵的賓利,穩(wěn)穩(wěn)停在盛宅大門外。
清寧下車進去后,他卻沒有立刻離開。
大門口處,傅北宸與白御正一人倚著一輛豪車,默默抽著煙。
猩紅的火點在夜色里明滅。
兩個男人臉色都很難看,郁悶地盯著盛家圍墻外。
那里,十幾個工人正在加班加點地作業(yè)。
將原本就足夠高的圍墻,再次加高,甚至,還在頂端加裝了一圈嶄新的電網(wǎng)。
滋滋的電流聲,在寂靜的夜里,聽著格外刺耳。
霍沉淵走了過來,
他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模糊了他清明的笑意。
“這有什么好看的?”
他對著兩個臉色陰沉的男人開口。
“去喝一杯?”
沒人搭理他。
誰也沒有料到,不久以后,第一個膽大包天跑來偷拆電網(wǎng),結(jié)果被當(dāng)成小偷扭送進警局的,就是他霍沉淵。
……
接近11點,顧星念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睡意。
她打開手機,屏幕的冷光映著她毫無波瀾的臉。
一條財經(jīng)新聞彈了出來,標(biāo)題很醒目。
慕氏集團將與n神強強聯(lián)合,攜最新心血管制劑,開啟醫(yī)學(xué)界新神話。
她知道是傅北宸找到了袖扣里的微型數(shù)據(jù)卡。
只是想不到,他會把心血管的方程式送給慕氏。
他們不是敵對的嗎?反正,她也沒心情理會這些。
打開v信,一個頭像頑強地彈出一條好友請求。
是傅北宸。
他每天都會加好幾遍。
她面無表情,手指點了拒絕。
動作干脆利落。
就在這時,林奇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屏幕上跳動著的名字讓她皺了皺眉。
她猶豫了幾秒,還是接通了。
“太太,您能來公司一趟嗎?傅總上了天臺。”
電話那頭的林奇,聲音聽起來又急又亂。
顧星念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要休息了,他做什么,與我無關(guān)。”
“太太,您還是來一趟吧。”
林奇的聲音都快帶上哭腔了。
“我怕傅總會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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