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林奇忍無可忍,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手捂住它的嘴,另一只手精準地伸向它背后那個休眠狀態的藍色小圓點。
白眼狼,養不熟,胳膊肘老往外拐!
瞬間,大廳安靜了,001直勾勾躺在地上。
清寧著急地上前,比畫了兩句。
林奇說了聲,“沒壞,它累了,睡十分鐘自動會醒。”
盛媽冷冰冰的視線盯在他身上,開口,“你是想豎著出去,還是橫著出去?”
林奇迅速鎮定下來,吐出一句。
“盛夫人,我是來找白大少的,想跟他聊兩句。”
白御起身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身形挺拔,氣質清冷,只是那語氣,冷得像冰。
“告訴傅北宸,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熙熙。”
就在此時,門鈴聲又響了起來。
林奇毫無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
“白家送來的離婚協議有問題,傅總想請白大少當面聊。”
盛媽看向楊管家,吩咐了一句。
“將人帶進來吧。”
“好的。”楊管家趕緊跑了出去。
不一會,傅北宸與霍沉淵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沒錯,霍沉淵是傅北宸叫來的,純純的煙霧彈。
盛夫人看見傅北宸,情緒難得的穩定。
她什么都沒說,轉身從屋角扯出一個棒球桿,金屬的桿頭拖滑在地板上,發出“嘶”的刺耳摩擦聲。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緊張得讓人無法呼吸。
盛夫人拖著球桿來到傅北宸面前,冷靜地問。
“左腿還是右腿?”
傅北宸面無懼色,眼皮都沒動一下。
“隨盛夫人喜歡。”
盛夫人猛地高高揮起球桿。
“啊!”
清寧發出一聲驚呼,想也不想地就沖了過去,想要伸手抓住那根球桿。
她可不能讓人真打!當初自己說了兩只狗腿,好像做了幫兇。
“清寧。”
一道沉穩的男聲響起,霍沉淵迅速上前,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整個人摟入懷里,緊緊護住。
“叭!”
沉悶的擊打聲。
球桿重重地落到了霍沉淵的左肩上。
“啊。”清寧嚇壞了,在他懷里拼命地比畫著什么。
霍沉淵低下頭,溫熱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腦袋,聲音低沉而溫柔。
“沒事,不疼,別擔心。”
盛夫人這時才徹底爆發,指著傅北宸破口大罵。
“傅北宸,我說過的,你要是敢欺負念念,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你最好,給我站穩了!”
盛夫人第二桿再次揮下。
“傅總!”林奇大喊。
“都別動。”傅北宸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球桿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左小腿上。
傅北宸的身體劇烈一晃,瞬間單膝跪地,額頭上立刻冒出細密的冷汗。
看來這一桿,力度不輕。
盛薇薇這時才慢悠悠地走上前,伸手挽住了母親的胳膊。
“媽,您可別為了這種人累壞了身子。”
“再說了,讓他挨一桿子,反倒減輕了他的負罪感,不頂用。”
她一個眼神遞給白御。
“白御,你上。”
“好。”白御應道,邁步上前,動作優雅地、一顆一顆解開了袖口的扣子。
突然,他毫無預兆地,一記重拳狠狠砸在傅北宸的俊臉上。
“砰”的一聲悶響。
傅北宸的嘴角瞬間淌下鮮血。
他沒躲。
他看著白御,語氣帶著尋求,“請你告訴我,念念在哪里,我想見她。”
回答他的卻是另外兩拳。
白御的力道極大,每一拳都帶著要把他打碎的狠厲。
“傅北宸,你不配做一個丈夫,也不配做一個父親。”
“你,更不配擁有自己的孩子。”
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插進傅北宸的心臟。
傅北宸還是沒躲,生生受著,眉骨被打破,溫熱的血順著眉骨滑落。
“傅總。”林奇著急,又喊了一聲。
傅北宸一點都不生氣,卑微乞求,“念念在哪里,她現在情況怎么樣,請你告訴我。”
白御甩了甩手,聲音淬著冰,“你跟我出來。”
白御大步往屋外走,傅北宸走路有些瘸,剛才那一桿子著實不輕。
白御點了一根煙,吐出一口煙圈,他的話語更加殘忍。
“若盛薇薇懷上的是別人的孩子,我也同樣會愛她,決不會傷害她的性命,逼她打掉孩子。”
“傅北宸,你太自以為是,你已經不配跟熙熙在一起。”
傅北宸知道,錯了。
他被那該死的憤怒和占有欲沖昏了頭,鑄成大錯。
“求你告訴我,她在哪里,她現在身體怎么樣?”
“我想見她。”
白御看著他,眼神無情到了極點。
“傅北宸,她已經碎了,別再去打擾她。”
“你若還有半點心疼,就趕緊把離婚協議書簽了。”
傅北宸態度堅決,“不,我不會跟她離婚,絕不!”
白御又吐了一口煙,繼續說道。
“傅北宸,我問你,如果熙熙愛上的是陸冽,當她不惜傷害自己去救陸冽,而你正好有藥,你會因為心疼她,成全她所愛,去救你的情敵嗎?”
傅北宸沒出聲。
他甚至不用思考,內心深處一個聲音就清晰地告訴他。
他不會。
白御笑了,那笑容里全是鄙夷。
“我知道你做不到,但陸冽做到了。”
“陸冽為了讓她不再給你喂血,為了成全她的幸福,他選擇了放手。他親自去馬都里,救回了你的命。”
“陸冽比你,更懂得愛她。”
傅北宸震驚地后退了一步,身體都有些站不穩。
所以……當初在馬都里,最后一刻,是陸冽救了自己?
白御的話還沒完,一句比一句誅心。
“傅北宸,愛從來都不是占有。在你學會怎么去愛她之前,放手吧,別再傷她了。”
“她的人生,已經給了你十四年,還潛過海底四十米。”
“這條路,她走得很苦,以后,就讓她自己走吧。”
傅北宸的眼眶徹底紅了,他怎么可能放開她?
他不能!
他的頭搖得很堅決,“不,我不會跟她離婚,永遠不會。”
“傅北宸。”白御的聲音陡然冷厲,再爆一個驚天巨雷。
“當日你們在天水峰,她送你走完最后一程,就沒想著要回來。”
“她是想陪你,一起長埋在馬都里!”
“你當初那一次救命之恩,想讓她還多少回?”
白御從西裝內袋里拿出一個信封,那凌利的筆鋒,正是她的字跡。
信封上“遺書”二字,刺傷了傅北宸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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