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軍,若孫權能平衡好,這臺戲還能勉強唱下去。
盡管權力會被進一步攤薄,但至少孫權還是名義上的江東之主。
若是坐以待斃,那就只能淪為周瑜的階下之囚。
“還有呢?”
孫權先略過這一項,詢問諸葛瑾其他建議。
“其二,示好周瑜。”
“什么?!”孫權勃然色變,“你讓我向周賊低頭?”
“爭取時間、麻痹敵人。”諸葛瑾面不改色,“擴軍需要時間,練兵更需要時間。”
“這么大的動作,絕瞞不過細作的眼睛。”諸葛瑾反問道:“倘若周瑜不給咱們擴軍的機會,主公如之奈何?”
此一出,孫權不禁陷入沉默,臉色驚疑不定
“我與周賊之間勢同水火,就算委曲求全”孫權臉色難看,“有用么?”
“主公糊涂。”諸葛瑾提醒道:“別忘了小姐啊。”
孫權這才反應過來,孫氏與周瑜之間,還能算得上姻親呢。
拋開大喬與孫紹不談,至少孫尚香實打實嫁給周瑜。
“利用好這份關系,為江東爭取到一段時間。”諸葛瑾勸道:“還望主公暫且忍辱負重。昔日越王臥薪嘗膽,最終能一雪前恥!”
“好!”孫權一咬牙答應下來,“還有什么?”
“曹劉。”諸葛瑾一針見血道:“曹操坐擁北方,挾天子以令諸侯,志在吞并天下。”
“周瑜崛起太快,定然會引起曹操的警惕與戒備,更不想看到南方被其一統。”諸葛瑾繼續道:“主公可以聯合曹操,借用力量壓制周瑜。”
“至于劉備更不用說。”諸葛瑾沉聲道:“孫劉兩家有過良好合作,且都與周瑜是敵對關系。”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周瑜是孫權的敵人,周瑜也是劉備的敵人,孫劉之間就有很大的合作空間。
“劉備?”孫權遲疑道:“喪家之犬,不得已逃入關中,他還能東山再起?”
“主公切莫小覷。”諸葛瑾提醒道:“劉備世之英雄,麾下更有關張趙等萬人敵,定然能在關中站穩腳跟,甚至立足西北。”
孫權微微頷首,若有所思
畢竟跟劉備有個近距離接觸,更見識過諸葛亮、關張趙等人的能力。
“子瑜說的對。”孫權認可道:“劉備縱橫天下多年,定然能在西北立足。”
“主公。”諸葛瑾總結道:“當今天下,所剩諸侯無非曹孫劉周四家。”
“若其中三家都與周瑜交惡,縱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會變得寸步難行!”
聽完諸葛瑾的分析,孫權頓時有種豁然開朗之感。
細細想來還真是如此
出走江東之于孫權。
赤壁大敗之于曹操。
奪取荊益之于劉備。
此三家與周瑜之間,都有化不開的仇恨。
“子瑜之,令我茅塞頓開。”孫權當即道:“就依你計策行事!”
“傳令。”孫權當即道:“江夏之戰,折損頗大,允許各家各族重新招募私兵!”
“吩咐孫朗,讓他帶上禮物,親自走一趟荊州。”
“子瑜。”孫權看向諸葛瑾,“勞你再走一趟鄴城,與曹操達成聯合。”
“至于劉備方面,我會親自去信,你也跟孔明打個招呼。”
“遵命。”諸葛瑾躬身領命。
送走諸葛瑾后,孫權看著屋內的狼藉,開口道:
“來人吶,把此處收拾干凈!”
不多時,堂上煥然一新,孫權的心情也隨之振奮,暗暗下定決心。
不信三方聯合之下,還限制不了一個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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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天師,您覺得此計如何?”
聽完閻圃的計策,張魯微微頷首。
“或可一試”
“既如此,也算全了你我君臣之間的情分。”
閻圃拱拱手,旋即起身離開。
張魯沒做挽留,明白這是在做切割。
雖不至于恩斷義絕,但往后也不存在什么舊情。
從稱呼就不難看出,閻圃與張魯之間,已經不是君臣關系。
閻圃也是借此表態,從今往后只會向周瑜效忠。
端起面前的酒杯,張魯主動找到場中的周瑜。
“君侯,貧道敬您一杯。”
“天師客氣。”
周瑜不明所以,但還是非常給面子。
“貧道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君侯應允。”
“天師但說無妨,若能效勞一二,在下絕不推辭。”
周瑜心中一動,并未把話說死,擔心張魯有什么非分之想。
“貧道打算遁入山林、了結塵緣,往后專心修道,效仿先祖舊事。”
張魯自稱是張良的后代,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何至于此?”周瑜勸說道:“我可沒趕人的意思,天師可別誤會啊。”
“君侯多慮,此乃貧道自愿為之,還望您能成全。”張魯神色誠懇。
“天師一心向道,令人欽佩。”周瑜緩緩點頭,“我若不成全天師,反倒有礙你的大道。”
心中快速權衡一番,此事對自己有益無害,周瑜索性成全張魯。
“多謝君侯。”張魯欠身致謝,“但唯有一事放心不下”
“天師請講。”
張魯都要歸隱山林了,若是條件不過分,周瑜自然會答應下來。
“貧道有一女,正值青春年少,若隨我歸隱山林,未免對她不公。”張魯請求道:“還望君侯收留,放在身邊為奴為婢都行。”
周瑜頓時愕然當場,萬萬沒想到張魯要嫁女,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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