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四肢,身體,皆是分開的。
    不知是什么人掛上的,更不知是何時掛上的。
    孟尚書只知道,自己一睜開眼,那個頭顱就掛在床頭,這么直直地盯著他看,嚇得他當(dāng)場什么都不知道了。
    甚至是率先沖進來的幾個護衛(wèi)都被嚇得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最終,還是尋了幾個膽子大的進了屋,將那一串的‘人’從床上取了下來。
    尸首被拼接了起來。
    正是那個傷了喬念的死士!
    孟尚書被人扶著,從床上下了來。
    下身早已濕透。
    孟夫人忙尋了人來為孟尚書換了衣褲,又連夜傳了大夫來。
    受驚過度。
    大夫施了針,開了藥。
    只等孟尚書將一碗定驚湯喝下,才稍稍緩過了神來。
    “是楚知熠!”
    他顫抖的聲音如是說著。
    那死士,他明明是交給楚知熠的。
    如今以這樣的形式回來,毋庸置疑,就是楚知熠做的!
    孟夫人并未看見那一串‘人’被掛在床上的場景,甚至連那拼接起來的尸首都沒有看到。
    但只是聽下人們說起,她就已經(jīng)心驚膽戰(zhàn)。
    “你,你就一點兒都沒察覺?他要將那些都掛起來,可是需要不少功夫!”
    孟夫人其實是想說,那點功夫,要將孟尚書都變成一塊一塊的,都夠了!
    孟尚書又如何會不知道這一點,當(dāng)下便是極其煩躁地怒斥著,“我自然是不知道!難道我知道,還親眼看著一樣一樣地掛起來嗎?!”
    一想起自己睜開眼看到的那一幕,孟尚書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忙又將面前的定驚茶喝了幾口,才沒至于再次尿出來。
    就在這時,一名護衛(wèi)進了來,對著孟尚書道,“老爺,尸首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兇手的手段極其殘忍,尸首的手骨都被打碎,而且……頭顱的口中還有些骨髓。”
    “嘔……”孟尚書一下子就嘔了出來。
    孟夫人也忙捂住了嘴,“你,你是說,楚知熠先將那人的手骨打碎后,將骨髓敲出,塞進他的嘴里?”
    護衛(wèi)聽說了那死士將喬念的肩膀折斷的事,于是皺著眉,點了點頭,“應(yīng)該給是報復(fù)他傷了喬大人,被敲碎的手骨,是右手。”
    孟夫人的身子都不住地開始顫抖起來,“他,他怎么能這么殘忍?這,這還是人嗎?這豈不是比十八層地獄都要狠毒?”
    護衛(wèi)沒再說話。
    孟夫人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孟尚書,原本還想問他接下去該怎么做,可此刻孟尚書幾乎是將方才喝的定驚湯跟定驚茶都嘔出來了,滿地狼藉,她便只能揮手沖著護衛(wèi)道,“知道了,你先下去,讓人來這兒收拾一下!”
    “是。”
    護衛(wèi)這才退了出去,不多久便有丫鬟進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