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
    喬念的眼角,不自覺地往旁邊瞥了一眼,瞬間便領(lǐng)會了蕭衡的意思。
    周圍有什么?
    周圍,都是他的人。
    他是在告訴她,她今日,走不掉。
    無謂的堅(jiān)持,不過是害人害己。
    楚知熠能清楚地感受到,方才還緊緊靠在他背上的那個(gè)重量在一點(diǎn)點(diǎn)地往后退去。
    眉眼不自覺地沉了下來。
    他聽到喬念的聲音在他身后緩緩響起,“白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求他帶我離開的,你不要為難他。”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楚知熠卻聽出來了,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同樣身為男人,蕭衡如何會看不出來楚知熠現(xiàn)在這副樣子是個(gè)什么情況?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gè)獵戶,舍不得念念。
    倒也不奇怪。
    他的念念如此美好,會惹人喜歡再正常不過了。
    可,區(qū)區(qū)一個(gè)獵戶,也敢妄想!
    當(dāng)下便是淡淡開了口,“過來。”
    極短的兩個(gè)字,像是給她的最后通牒。
    他的視線卻始終盯著楚知熠,是勝利者的挑釁。
    喬念深吸了一口氣,從楚知熠的身后走了出來,頓了頓,心中滿是不甘,卻依舊只能朝著蕭衡走了過去。
    蕭衡淡漠的神色之下,是一個(gè)在迅速跳動的心臟。
    看著喬念正朝著他緩緩走來,他的內(nèi)心充斥著激動。
    于是,他朝著她緩緩伸出了手。
    喬念走到了他的面前,垂眸看了眼他伸來的手,沒動。
    死里逃生一回,最終都還是逃不過京城的束縛。
    這一個(gè)半月,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醒后,她還是那個(gè),悲哀的喬念。
    蕭衡的手頓了一會兒,方才放下。
    心中有一絲落寞,卻被他刻意忽略了去。
    他命人牽來了馬,將韁繩交到了喬念的手里。
    為了喬裝,喬念左腿的木板已經(jīng)拆下,所以蕭衡并不知道,喬念的左腿有傷。
    此刻,喬念拿著韁繩,只想著自己若不能騎馬回去,必定是會被蕭衡要求同乘一騎的。
    她不愿意。
    于是咬了咬牙,便準(zhǔn)備上馬。
    卻不想,楚知熠低沉的聲音傳來,“坐馬車吧!她的腿還未痊愈。”
    這話,是對著蕭衡說的。
    蕭衡下意識地往喬念的雙腿看去,眸色一沉。
    怪不得她方才走向他的步伐有些踉蹌。
    于是,又讓人將一旁送貨的馬車牽了過來,自己親自駕著馬車,帶著喬念離去。
    馬車漸行漸遠(yuǎn)。
    楚知熠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
    他看到喬念坐在馬車上,回頭看向了他,然后搖了搖頭。
    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帶著虎衛(wèi)隱姓埋名八年,遠(yuǎn)離了京城,遠(yuǎn)離了一切的紛爭。
    他們?nèi)缃竦纳睿降楹汀?
    他的弟兄們也都已經(jīng)成了家。
    這樣的生活,不該被打破的。
    ……
    “她要是再挨打了怎么辦?”
    福來酒樓后院的一間屋子里,氣氛異常沉默。
    可老十一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他看向楚知熠,眼底染著幾分擔(dān)憂,“大哥不是說,她渾身都是傷疤?”
    她有那么不靠譜的爹娘跟阿兄。
    還有一個(gè)偏執(zhí)自私的舊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