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連夜傳至京中的急報,就是羅上所寫。&lt-->>;br>
    余萬安忙是對著蕭衡行禮道,“羅副將就在屋里,剛換了藥,蕭將軍這邊請。”
    說著,余萬安便是領著蕭衡進了一間屋子。
    屋里,血腥之氣濃厚。
    床上躺著一人,正是羅上。
    此刻他并未睡下,聽到動靜便轉頭看了過來,見是蕭衡,羅上瞬間就瞪大了雙眼,原本昏沉的瞳孔好似也染了光。
    他不顧身上傷痛便是掙扎著從床上爬起,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行至了蕭衡面前,“屬下見過將軍!”
    顫抖的聲音,竟是染著幾分悲愴之意。
    蕭衡的目光,看向了羅上左邊的衣袖。
    隨著羅上劇烈的動作,衣袖還在晃蕩著,空空如也。
    他的左臂,幾乎是從肩胛處就被斬斷了。
    蕭衡臉色鐵青,周身的氣壓又低沉了幾分,俯身將羅上扶起,這才冷著臉道,“說。”
    羅上跟了蕭衡許久,自然明白蕭衡是何意,當即便道,“屬下等人十日前抵達河州,在了解完六脈山上地形之后,便帶兵上山,卻不曾想,那些山匪似是早有防備一般,借著地勢地形,反倒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汪樂當場戰死,若非荊巖拼死相護,屬下怕也是沒命回來!”
    聞,蕭衡的本就森冷的眸色越發透出寒意來。
    一旁的余萬安見狀,心中免不得泛起幾分懼意,卻似乎是為了討好蕭衡,適時開口道,“山匪兩日前還派人送了書信來,說是要我等準備萬兩黃金,好換荊副將的性命!將軍放心,縣衙雖然不富裕,可下官已經派了人手,挨家挨戶地捐一些,便是舉全縣之力,也要救出荊副將!”
    話音方落,便只見一陣寒光閃過。
    蕭衡腰間的佩劍不知何時竟已拔出,狠狠刺進了余萬安的肩胛。
    “余大人搜刮民脂民膏倒是積極。”陰冷的聲音如是說著。
    汪樂戰死,羅上斷了一條手臂,荊巖生死未卜。
    這個余萬安不說上報朝廷,反倒是在此忙著給山匪湊銀子!
    余萬安吃痛,當即哭喪著一張臉,大呼冤枉,“將軍,下官這樣做,全是為了救荊副將啊!”
    “你可曾聽我屬下方才說了什么?”蕭衡的眸中的寒意越盛,如同地府來的閻王,“他們攻山,山匪卻早有防備?余大人是不是該好好解釋解釋?”
    聽著這話,羅上的眸色也是閃動得厲害。
    他,早就懷疑這位余大人了!
    只是他重傷在身,兄弟們也是死的死,傷的傷。
    偌大一個河州,全是這位余大人的天下,他也不敢貿然指控,便只能連夜寫了軍報,派人悄悄送了出去。
    好在,蕭衡來了!
    余萬安已是被嚇壞了,偏偏對上蕭衡那滿身的殺意,他連冤枉都不敢再喊了,只能忍著痛,顫聲回答,“下,下官不知蕭將軍是何意……啊!”
    話音未落,只伴著一聲慘叫,蕭衡的劍竟是直接往上一挑,生生挑斷了余萬安的骨頭。
    鮮血摻和著皮肉,濺了四周的人一臉。
    這些小縣城里的人,哪里見過這等場面,當即紛紛下跪,身子抖得如同篩子一般。
    余萬安也疼得站不住,倒在了地上。
    只見蕭衡眉眼染著厲色,冷聲道,“本將軍的人已經將衙門團團圍住,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我倒要看看,今日那群山匪可會‘早有防備’!”
    說罷,蕭衡便是轉身往外而去。
    羅上幾名追了上來,“將軍,天色已晚!”
    此刻上山,豈不是天都要黑了。
    可,蕭衡腳步不停,陰冷的聲音如是道,“我就是要他們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他要打那群山匪一個措手不及!
    哪怕山匪知曉他已經到了河州,必定也不會料到,他連休整都沒有便直接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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