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不要緊。
因為此行過來,他手上名單上還有多個當年工匠的名字。
孫彪飛不知道,其他人總歸會知道的吧?
孫府之中。
孫彪飛五十歲的年齡,不過依舊老當益壯。
他坐在太師椅上,懷里抱著一個剛剛娶的妾室。
一只粗糙的大手,在肚兜里面摩挲著,惹來少女一陣嬌嗔。
忽然,院子里出現一道怪風。
等孫彪飛反應過來,卻是看到一個人影出現。
“誰??”
“刷!”
陳陽拿出監軍令牌,道:“監軍千戶,陳陽?!?
孫彪飛顯然是見過世面的人,更是聽說過陳陽的大名?。?
畢竟這地方距離京城也不算太遠。
“孫彪飛,你真是夠會享受的,我看你懷里女子,還沒二十吧??”
孫彪飛連忙將少女推開,跪在地上道:“陳…………陳大人??!你要是喜歡,盡管拿去,我馬上將她五花大綁,送到你的床上。”
說話間,孫彪飛心念急轉,不停想著自己是不是干過什么壞事,把監軍府衙的人招來了?
可是天地良心,他在這里有口皆碑,連工匠的工錢都不曾拖欠過啊。
若是拖欠過工錢,誰還愿意給他干活啊?
“大人…………”
少女一聽孫彪飛的話,傷心欲絕。
不過她也很懂事,主動朝陳陽怯生生地走過去。
“你先下去,我有事找你老爺聊聊?!标愱柵暱聪蛏倥?。
“去去去,快點下去?!睂O彪飛急切道。
至此,他也看出來了,陳陽似乎并沒有什么惡意。
等人離開,孫彪飛懂事地搬來椅子。
“大人,請坐,你要吃點什么??我先給你泡茶?!?
一路疾行,陳陽確實是又累又渴。
他喝了一口茶,直道:“本官千里迢迢來到這里,是為了查一件案子??!”
“大人,小的是順民,從未做過作奸犯科之事,還請大人明查?!?
“我不是說你,三年前,城主府建筑垮塌案,死傷一百多工匠一事,你可知道??”
孫彪飛陡然一驚,作為當年的‘包工頭’,他自然知道這案子。
他知道,現在就算否認肯定也不行。
這位大人既然找到這里,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孫彪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思慮了片刻后,道:“大人,此事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我很好奇,大人無緣無故,為何忽然要查這案子??”
陳陽坦然道:“我要查周懷民?。 ?
孫彪飛陡然愣住,下意識地喊道:“那可是從二品工部侍郎!”
“上個月,我連二品的郴州巡撫和三品漕運總督都被我砍了頭,我會怕一個從二品工部侍郎?”
孫彪飛道:“大人,你為什么要查他??”
“啪!”陳陽一拍桌子,罵道:“混賬東西,本官還需要向你匯報么?”
“大人息怒,小的只是好奇。”
“收起你的好奇心。”
“是是!”
“你記住,本官要對付你,易如反掌,你現在老實交代,本官可以保證你無憂?!?
轟!!
話落,陳陽身上散發出煉臟境的修為。
孫彪飛深吸一口氣,練臟修為。
他本身也是練武之人,一眼感知到陳陽的修為,頓時驚訝了。
隨即,第一時間跪在地上,孫彪飛道:“此案,我確實了解一些!”
“仔細說。”陳陽又抿了一口茶說道。
“當年,我負責建造一處園林,親耳聽一些同行說過,所用的材料、木料、石料,偷工減料!”
“材料偷工減料也就算了,而且周懷民為了趕工期,節省人工,還舍去了很多加固部件,導致房子根基不穩!我和其他幾個工匠和周懷民說過,可是他不聽,最終,房屋垮塌,整個城主府都塌了……”
想起當年的場景,孫彪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周懷民自己就是工部侍郎,他就算貪一些,也不至于搞得城主府塌了吧?”陳陽說道。
“哎,周懷民自己撈,很多干活的嫌棄賺不到錢,也跟著偷工減料,所以就這樣了?!?
陳陽明白了,“所以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后來呢?”
“后來,負責城主府主體的最主要的三個工匠頭子,神秘……神秘失蹤了??!由于我負責的只是外圍,倒是沒什么事,但是我知道這里面水很深,我不敢再干活,后來寧愿虧了一些,以身體不好為由,回家了。”
“再之后,聽說縣太爺和縣丞,主薄他們偷工減料,均都被砍了頭,但是只有我們個別人知道,他們都是替死鬼!”
陳陽皺起眉頭。
這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可現在的問題在于,證據呢?
孫彪飛雖然說了許多,但是大多是他的猜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在里面。
“孫彪飛,我需要證據,你空口無憑,很難作數!”
“小的除了一張嘴,其它真的什么都沒有,再說了,時間畢竟過去三年…………”
孫彪飛一臉為難。
頓了頓,他似乎忽然想到什么,道:“等下,我想起來了,有一個人,知道里面內情,他手上可能留有證據。”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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