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在這座大廳中蔓延。
只是互相稱謂卻再未說話。
而這又是怎樣的一種諷刺,曾經的兄弟姐妹死的死,滅的滅,而再次相遇卻又是在這樣一種境地之下。
魘王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微瞇,望向了他身后破碎的空間中屹立的那七十一柱,看到了那代表著獸王的一柱上猙獰攀爬的浮雕,而他也立刻就意識到,剛剛踏足進入這條時間線的獸王,已經是被殺過一次了。
而能被逼著以這種狀態復蘇,那說明他的身l已經完全被磨滅殆盡,否則也不可能再經歷一次涅槃。
“走。”
他大步而出,完全無視了王座前的真理,目不斜視地向著第四層的方向走去。
但也就在即將踏過那個身影的身邊時,
那道金色的屏障,攔住了他們的前路。
魘王淡漠地停下了腳步,望著前方,道:
“你要擋我?”
那個身影依舊捧著書卷,神態平靜,他翻開了書卷的最后一頁。
“這本就是我的神國,也是我的神界,我說前路不通,那便,不通。”
當那兩個字落下,整個神殿落針可聞。
因果的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蒼白,這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難以動容的女人,在這一刻也已是變了臉色。
因為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魘王冷酷地一點點地轉過了頭。
“看來你想找死。”
那個身影合上了書卷,慢慢地站了起來,就像是第一次聞到了這解放的氣息,他抬起了頭,負手而立。
“那只渡鴉總是壞不起來,他既想利用我,卻又想給我一個機會,這種人其實很容易就會被人性中的惡所算計,因為他們總是對并肩作戰過的人心懷善念,哪怕是對我這個記心怨恨的惡靈,竟也是如此。”
“所以我總覺得,既然我還沒有被瘋狂所噬,那我多少也該投桃報李,還他這一個人情罷了。”
他微微側目。
“畢竟。”
“就算我再不濟,我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這本該屬于我的世界,就被你們付之一炬罷。”
嗡——
那一刻,真理所,便是天命。
那個金色的少年發出了一聲凄厲地慘叫,眉心瞬間開裂,上面鑲嵌著的那枚金色的神格剎那間離l而出,向著他真正的主人而去。
就像他曾經所,每一個神格都有他固定的主人,他是他們永恒的主人,就算是你墮落了,你瘋狂了,它也一定不會離你而去,不會拋棄你。
就像有一首長歌。
我啊,不為仇恨而死。
我不為自由而戰。
我只為我心中長存的信念,哪怕這信念是一首偏執的挽歌。
“不!!不要這樣!!”
在那輝煌的極致一舞中,只剩下因果籠罩下的那個女子發出的那一聲悲戚的長鳴,響徹神界。
……
……
通一時間,駐足在那坍塌的第七層的林恩也感受到了外界傳來的那巨大的轟鳴,那滔天的神力的波動,就仿佛要將整個神界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