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響起一陣笑聲。
如今蕓娘不過才二八年紀,可谷里的百姓都敬重她,再加上她原本就是農家女出身,和大家在一起笑笑鬧鬧,也從沒有什么架子??汕爻幥飬s不同,她生性恬靜,雖然也平易近人,可是跟這些婆子在一起,就只有被調侃的份兒。
“嘖嘖嘖,大伙兒瞧瞧!”
一個婆子拿起秦硯秋剪的紅喜字,“到底是官家女子,怎么手這么巧?”
“哎呀,可真是,比我剪的好多了!”有人咋舌道。
“秦醫官這么心靈手巧,啥時候進將軍門???”一個姓張的婆子笑嘻嘻問道。
屋里的嬉笑聲戛然而止。
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望向了張婆子。
那婆子愣了一下,臉色“刷”地一下,變得煞白。
蕓娘是將軍夫人,秦姑娘與將軍的親近眾人雖然看在眼里,可規矩擺在那兒,誰也不敢在主母面前亂嚼舌根。誰也沒想到平日里最會察觀色的張婆子,今兒竟犯了這等忌諱。哪有當著正主的面,催著男人再納一個的道理?
張婆子慌忙來到蕓娘身前,“噗通”跪下:“夫人恕罪!是奴家昏了頭,滿嘴胡說八道......”
蕓娘卻沒動氣,反倒彎腰扶起她,拍了拍她手上的灰:“起來吧,多大點事?!?
她轉身看向秦硯秋,眼里帶著笑,故意揚高了聲調,“張婆子這話雖唐突,卻也沒說錯。我家大人正算著好日子,準備去青州府給秦大人當面提親呢?!?
這話一出,滿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秦硯秋猛地抬頭看向蕓娘,滿眼難以置信:“蕓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