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語氣添了幾分喟嘆：“如此一來，朝堂成了角力場，天子如坐傀儡臺，法度也成了一紙空文。州縣官吏各投門庭，百姓輾轉于水火，皆因王法蕩然，權柄四分五裂，這便是如今的時局......”

林川點點頭：“若你看來，這亂世之局，如何能解？”

南宮玨肩頭一顫：“大人，屬下......不敢說......”

林川笑了起來。

他明白南宮玨的意思。

說到底，大廈將傾，梁柱皆被腐蛀一空，要解困局，當先破局。

南宮玨似乎看懂了他的神情，猶豫著問道：“大人可是......動了入局的念頭？”

林川瞥了他一眼：“屁大點的鐵林谷，入什么局？酒局？飯局？還是哪個王爺府里的牌局？?。　?

南宮玨趕緊縮回腦袋，抱拳道：“屬下喝多了，亂說一通?！?

林川沒再接話，轉身往谷內走：“募兵情況如何？”

“甚好。”南宮玨趕緊跟上，語氣輕快了幾分，“自打貼了告示，入營者管飽飯、家眷可入谷墾荒，流民們擠破了頭想進來。光是昨日，不到半日就來了六百多人。只是......”他頓了頓，眉頭微微蹙起，“屬下瞧著里頭魚龍混雜，有幾個看著就不像善茬，怕是得仔細甄別，別混進了細作?！?

“你向來心細，篩人的事交給你，我放心?！?

“大人過獎?！?

南宮玨剛應了聲，就見林川拐了個彎，竟往谷中那片剛起了地基的宅子走去。

他快步跟上：“大人這是往哪去？”

“去看看你家的院子。”

林川腳步不停，徑直穿過腳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