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機緣巧合。
前世在軍中犯錯被罰去炊事班幫廚的經歷,如今倒成了難得的本事。
那些大鍋快炒、重油猛火的手藝,在這個時代竟成了獨門絕技。
蕓娘原本只是在一旁瞧著,見林川鄭重其事地告誡廚娘們“此等食譜珍貴,務必嚴守秘密”,心里便起了念頭。先是拉著林川學了炒糖色的訣竅,又試做了青苔炒蛋。
這一試,便一發不可收拾。
“火要旺,油要熱,下鍋要快!”
嬌小的身軀站在大鍋前,鐵勺在鍋中翻飛。
糖醋鯉魚的酸甜汁,油燜河蝦的醬香,一道道濃油赤醬的菜肴在她手中誕生。
說來也怪,林川對那些清淡的菜式一概不教。
不是不愿,而是當真不會。
他那些來自后世的烹飪記憶里,盡是些重口味的做法。
這倒正合了時下食客的胃口。
如今這年頭,尋常百姓家多是燉煮為主,口味寡淡得很。
而能上酒樓吃酒的,不是走南闖北的商販,就是見多識廣的達官貴人。
這些人嘗遍了天下美食,卻何曾見過這般烈火烹油的架勢?
醬紅色的糖醋汁裹著金黃酥脆的鯉魚,油亮的大蝦蜷縮在琥珀色的醬汁里,先不說這些菜還沒被食客們見識過,光是陳將軍嘗過一次之后,都恨不得下令將邊軍大營挪過來。
林川好說歹說,過些日子送個廚娘過去,專門在大營里給將軍炒菜。
陳遠山這才作罷。
“相公,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