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勇走過來,瞥了眼嘔吐不止的陳之遙,咧嘴一笑:“大人,可是要他們的首級?”
林川點點頭:“首級,腰刀,能證明他們府軍身份的......”他抬眼望向西梁城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咱們進西梁城,得帶點好禮過去......”
“明白!”胡大勇轉身喝道,“兄弟們,干活了!”
陳之遙還在干嘔。
胃里已經吐空了,卻仍止不住地痙攣。
他不是沒見過殺人,去年糧行斗毆時就死過伙計。但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活生生的被割下了腦袋,這的確是他從未有見過的場面。
不過他也知道,此刻不是矯情的時候。咬著牙忍住惡心,沖林川抱拳,顫抖道:“將軍見諒......小的失態......”
“無妨?!绷执ㄐα诵?,“倒是驚嚇到了少東家?!?
胡大勇那邊已經利落地干完活,正用麻繩串起血淋淋的首級。
“少東家若是難受,不妨去馬車上歇息一下?!绷执ㄖ噶酥复筌嚒?
陳之遙感激地點點頭,跌跌撞撞走向車隊,臉上已經是淚涕橫流。
身后傳來胡大勇粗獷的嗓音:“大人,這家伙還真是個百戶,腰牌都留著吶!”
林川的笑聲隨風飄來:“這玩意兒,可比路引好使!”
車隊繼續出發。
此前還一路說說笑笑的隆昌號護衛們,此時全都噤了聲。
誰都離胡大勇的馬遠遠的。
畢竟,那馬背上,還掛著一串猙獰的腦袋。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