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玨手忙腳亂接過匣子,低聲道,“大人在箭樓上面,秦小姐可要去打個招呼?”
秦硯秋仰起頭,山風拂動她的頭發(fā)。
陽光下,林川的身影挺拔如松。
雖然相隔甚遠,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灼熱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衣衫。
“不、不必了......”
秦硯秋慌忙垂下眼簾,聲音細若蚊吶:“硯秋改日再來拜會大人。”
說罷匆匆轉(zhuǎn)身,春桃連忙扶住她。
林川望著那頂倉皇離去的軟轎,輕輕笑了起來。轎簾翻飛間,仿佛還能瞥見一抹慌亂的白影。
崔家的事,秦知縣已經(jīng)以“流寇劫掠”結(jié)案。
外人縱有千般猜疑,也絕不會想到,堂堂縣衙早已成了鐵林堡的棋子。
不光如此,就連縣衙的所有衙役,也全都換成了鐵林堡的人。
至于秦硯秋......
林川看著遠去的軟轎,一時竟有些恍惚。
這位知縣千金飽讀詩書,精通醫(yī)術(shù),更難得的是那份悲憫世人的純粹。
她柔弱似柳,卻能為了救治流民徹夜不眠;看似溫順,卻敢當面頂撞父親的亂命。在這濁世之中,她就像一泓清泉,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若說蕓娘是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那么秦硯秋便是一株傲雪的白梅。
“大人!”胡大勇粗獷的嗓音打斷了林川的沉思。
他轉(zhuǎn)身望去,只見箭樓下站著個鐵塔般的身影,正是龐大彪。
“龐大哥?”林川三步并作兩步下了箭樓。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