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張依甯帶著濃重鼻音的哭泣聲,聲音嘶啞,充滿了絕望和卑微。
原來是睡夢中的張依甯被噩夢驚醒,宿舍里室友們異樣的目光讓她如坐針氈。
她實(shí)在受不了那種煎熬,便借了隔壁宿舍一個平日里不怎么來往的同學(xué)的手機(jī),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撥通了這個她早已爛熟于心的號碼。
“有事說事,我不想跟你廢話?!标戃幍穆曇粢琅f聽不出任何情緒,冷淡得如同在跟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說話。
他正準(zhǔn)備掛斷,這種哭哭啼啼的戲碼,他已經(jīng)看膩了。
“別!陸軒哥!別掛!”張依甯聽到陸軒不耐煩的語氣,嚇得魂飛魄散,生怕電話就此中斷,急忙喊道,“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是關(guān)于我媽媽的!她......她去找我外公了!我外公家在楚南省很有勢力,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你一定要小心!”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急切和討好:“我......我之前聽我媽媽無意中提起過,我外公以前......以前好像是省委的一把手......雖然退下來很多年了,但影響力還在。陸軒哥,你千萬要小心他們報復(fù)你啊!”
張依甯此刻的內(nèi)心,早已被陸軒徹底掌控。
恐懼、依賴、以及一絲病態(tài)的期望交織在一起,讓她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母親和外公都給賣了個干干凈凈。
只要能得到陸軒的一絲憐憫,一絲關(guān)注,她什么都愿意做。
陸軒聽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林家?省委一把手?有點(diǎn)意思。
“好,我知道了。”陸軒的語氣依舊平淡,仿佛只是聽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頓了頓,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補(bǔ)充了一句,“你還算有點(diǎn)用?!?
就是這輕飄飄的一句“你還算有點(diǎn)用”,像是一劑強(qiáng)心針,瞬間注入了張依甯那顆惶恐不安的心。
剛才所有的傷心、絕望、恐懼,在這一刻仿佛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