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行!”
“房二你陰險狠毒,吾等絕對不會上當!”
“國有奸佞,君側不賢,陛下當認清此人真正面目啊!”
駙馬們橫眉立目、義憤填膺,吵吵嚷嚷,矛頭一并指向房俊,這一刻摒棄前嫌、團結一致怒叱房俊。
李承乾神情矜持,心底感嘆:論及拉仇恨的能耐,二郎果然不會讓人失望,來了沒一會兒,便將他這個皇帝與駙馬之間因借錢而產生的矛盾轉移過去,變成他與駙馬們因商號股份而產生的矛盾……
人才啊。
面對“千夫所指”、“惡語相向”,房俊也不生氣,依舊笑呵呵的,提議道:“股份是你們的,若是不愿變賣誰還能逼著你們不成?那咱們換一個方式,你們用股份向我抵押,所需錢帛由我來出,股份收益不變,等你們寬裕之后再從我這里贖回……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駙馬們面面相覷一陣,周道務問道:“是原價贖回嗎?”
房俊嗤笑一聲,眼神如同看傻子一般:“我拿出去幾百萬貫,你們自己半點損失沒有分紅照舊,況且還錢尚不知何年何月……你做什么美夢呢?”
周道務面孔漲紅,扭過臉去,心里后悔為何要跟這廝搭話呢?
自取其辱啊!
王敬直干咳一聲,聲音溫和:“二郎不妨說說看,怎么抵押、又如何還錢?”
房俊對他就略顯恭敬,頷首道:“很簡單,每年三分利,年底結清,若到時不償還利息則下一年轉為本金。”
“放貸居然放到咱們頭上來了?”
“都是連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也好意思?”
“房二你個黑了心的,你怎么不去搶?”
御書房內又鬧起來。
以每家借貸十萬貫來算,年底就要支付三萬貫的利息,最離譜還是驢打滾、利滾利!
從來都是他們如此放貸給別人,何曾被別人盤剝到自己頭上?
這黑了心的房二!
吵吵嚷嚷,大家一致反對。
原本駙馬們打著的主意便是自家出一點,然后向陛下借一點――這一部分或多或少但根本就沒打算還,陛下總不會追著他們要債吧?
現在陛下的錢借不出,萬般無奈之下從房俊那邊抵押周轉一下也不是不行,可如此繁重之利息好似剔骨割肉一般,誰受得了?
房俊笑吟吟喝茶,充耳不聞。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獨孤謀這時候站出來,施禮之后苦笑著道:“陛下明鑒,我家確實拿不出那么多現錢……也知道內帑之錢帛不可輕易動用,但贈予諸位親王的程儀卻萬萬不能少了,這是吾等之心意。可二郎這利息又著實太貴,畢竟大家一年半載的也還不上……要不您給大家說說情?”
眾人這才醒悟,趕緊七嘴八舌懇請陛下說情。
李承乾放下茶杯,心里爽快,從聒噪不堪逼著自己借錢,不借錢就是不仁義、不厚道,到現在說著好話懇求自己說情……還得是房二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局勢頃刻扭轉。
但自是不會輕易讓房俊讓利,面色為難道:“二郎的確家資富有,但畢竟不是鑄錢的,幾百萬貫對他來說也很是為難,許是也得各方籌措、騰挪,能夠給大家解燃眉之急已是不易,再讓他讓利,有些不妥吧?”
“陛下此有理,可誰讓咱們都是連襟呢?”
“對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現在咱們困難,幫襯一下嘛!”
李承乾這才滿意,轉頭看向房俊:“二郎你看……都是自家人,如何說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