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沖一臉獰笑,牙齒卻咬得咯咯作響。
長樂公主白玉也似的臉頰羞紅,怒叱道:“閉嘴!長孫沖,你還能再齷蹉一點么?你我夫妻一場,雖說有緣無份不得不和離,可難道就不能彼此祝福,非得這般傷害于我?我李麗質什么樣人,你難道不清楚?”
她失望至極,這個曾讓自己忍受極大的屈辱也要維護的丈夫,居然能夠當著外人的面說出這般狠毒的話語……
長孫沖依舊在笑,他將馬燈往前一探,湊近長樂公主的臉頰,“殿下說得對,你李麗質什么樣,我長孫沖怎會不知?你全身上下,有哪一處我沒有摸過?可惜啊……我長孫沖是個廢人,沒有那能耐滿足殿下您的需求,所以這都是我的錯!所以我就得眼看著別的男人將你侍候的舒舒服服,還得滿臉堆笑!所以哪怕我亡命天涯,也還是要回到l安將你接出去雙宿雙棲!”
說到后來,他目露兇光面目猙獰,額頭的青筋宛如青蛇一般凸起蜿蜒!
長樂公主羞怒交加,怒斥道:“你混賬!”
長孫沖嗬嗬怪笑:“是,我長孫沖混賬,那個棒槌卻是君子,對也不對?女人啊,哪個男人能將她侍候得舒坦了,誰就是命中注定的郎君,什么相貌美丑、什么品德優劣,統統不重要,只要有那一根能讓你j仙j死的東西,什么都無所謂了!”
“你閉嘴!”長樂公主羞惱得不知所措,可是罵人的話有不會,亦或者說不出口,反反復復也只是這一句……
一名武士怪笑著附和,“長孫公子此深得男女之精髓也,女子總是面皮薄故作矜持,嘴里說著不要不要,甚至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
長樂公主愈發羞臊,憤恨的瞪著長孫沖。身為大唐公主,她何曾遭受過這般屈辱?
長孫沖轉過頭,臉上還是帶著猙獰的笑意,就這么盯著剛剛說話的這個武士。
“嘎嘎……嘎……”那武士尚在得意的大笑,自詡解出了人間之真諦,卻冷不防被長孫沖盯得心底一陣寒意涌起,眼皮跳了跳,再也笑不出來。
武士訕笑兩聲:“玩笑……玩笑……長孫公子何必在意?”
長孫沖哼了一聲,面色陰沉,轉頭對那位長孫家的仆役說道:“你且回去,對父親說我這邊一切安好,無需掛念,請他自己珍重。至于二郎……想來那房俊亦不敢將他怎樣,不必擔憂。”
“諾!”
那仆役應了一聲,轉身退出去,隨即消失在莽莽夜色里。
長孫沖跪坐在地上,命人拿來紙筆,磨了墨汁,寫就一封書信,待墨跡干涸,將一個親隨死士喊了進來。
“這封信你送去京兆府,不要被人發現行蹤,只需用弩箭射入衙門之內即可,而后便自行離去吧,毋須回到此處,以免被人盯上?!?
“諾!”
那死士接過書信,跪地對長孫沖磕了頭,這才起身離去。
作為死士,為主人沖鋒陷陣殺人越貨自然毋須顧忌,身首異處只是等閑。然則此次離開,死士心中明白,自己此番若是能妥善完成任務,想必自此之后長孫沖亦不會再聯系自己,自己也算是能夠得脫生天了……
高句麗武士不解,一人問道:“為何要給京兆府送信?信上寫的什么?”
會說不一定會寫,到底只是高句麗貴族的家將部曲而已……
長樂公主壓制住心底的驚恐,亦是好奇的看向長孫沖。
這個時候……給房俊寫信干什么?
長孫沖在侍者端來的水盆當中凈了手,哪怕是身處荒山四周危機四伏,亦要保持貴族氣質。他靜靜的洗手、凈手,沒有回答武士的問話,而是抬眼看著長樂公主,微笑說道:“世間之人多有負心薄幸之輩,這一回,某就替殿下來分辨一番,看看您所委身相就的這個男人,到底只是貪戀您的美色軀體,亦或當真肯為你舍去性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