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誠瘋狂吐槽,這人怎地說翻臉就翻臉?
眼看再拒絕下去沒好果子吃,只好郁悶道:“但憑府尹吩咐便是,下官無不遵命?!?
房俊這才換上笑臉,叮囑道:“這次統(tǒng)計事關(guān)京兆府百年大計,定要用心做好,力保不出紕漏,年后將會有大動作,還需要獨孤少尹襄助本官干出一番事業(yè),京兆府上下精誠團結(jié),才算是不負陛下之重托,不負黎庶之殷望?!?
這高調(diào)唱的……
獨孤誠那敢說半個不字?
唯唯諾諾的應(yīng)了,垂頭喪氣的直奔自己的值房,今晚是必須加班的,這種勞心勞力兢兢業(yè)業(yè)的事情可不是一個紈绔愿意干的……
程務(wù)挺見到獨孤誠走出去,來到房俊身邊疑惑道:“侯爺,為何這般輕松便放過這小子?獨孤家雖然是外戚,可是畢竟樹大根深,很是不好對付。您就不怕他以后搞小動作?”
大唐的外戚并不吃香,皇家對其管控甚是嚴格,絕對不允許有外戚干政的事情發(fā)生。但是獨孤家畢竟與竇家那樣的外戚不同,其本身便是關(guān)中豪強,一旦獨孤誠從中作梗,帶來的后果也更為嚴重。
若是不能將獨孤誠一舉壓制,后患無窮。
房俊能說這個人情自己必須得賣?
便擺擺手,說道:“無妨,獨孤家已然不足為慮,關(guān)隴集團看似鐵板一塊,實則各個保藏私心,總有方法分而化之,各個擊破。”
“諾!”
程務(wù)挺答應(yīng)一聲,他本就不擅長這種勾心斗角的事情,直腸子的武夫向來直來直去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也不耐煩管這些事情。
不過有件事他心中始終疑惑不解。
“侯爺,您這大張旗鼓的統(tǒng)計東西兩市店鋪門面,難道是要加稅?”
京兆府是個新衙門,又是皇帝增設(shè)出來抵制關(guān)隴集團的部門,而六部又大抵都掌握在關(guān)隴集團的手中,其中以吏部和民部尤甚,明面上不會對京兆府打壓,但是暗地里各種各樣的小伎倆定然層出不窮,不斷的給京兆府找麻煩。
而這其中,經(jīng)費就是個大問題。
沒有民部的支持,一個到處都需要完善籌備的新設(shè)衙門經(jīng)費必然捉禁見肘。第一筆經(jīng)費就被民部拖三阻四遲遲不肯下?lián)?,房俊直接走了f年h的~目,由f年h代為支付。
可是f年h的~目也要收支平衡,無緣無故的這么一大筆錢從賬上劃走,沒辦法交待。
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自籌經(jīng)費,渡過難關(guān)。
而將東西兩市的商賈加稅,則是最省時省力的方法,也難怪程務(wù)挺有如此想法。
房俊起身整理一下衣袍,笑得很囂張:“本官的法子怎能如此低俗?搞錢這種事情本官最是在行,若是這般簡單粗暴,說出去豈非壞了咱‘財神爺’的名號?你就等著年后看好戲吧!”
程務(wù)挺撓撓頭,不再多問。
房俊整理一番,就要下值回家。
正好這時松鶴樓的掌柜親自將衙門官吏的宵夜送來,清一水兒的上等席面,頓時引來各個值房的一陣陣歡呼。
要想馬兒跑,就得給吃草。
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才是王道……
此刻的侯莫陳家,卻是氣氛壓抑,宛如陰云籠罩。
侯莫陳家在先祖侯莫陳崇、侯莫陳順的八柱國、十二大將軍的顯耀之后,子孫便后繼無力漸漸沉寂,再不復(fù)祖先之榮光。現(xiàn)如今雖然還是關(guān)隴一帶頂級的世家,但早已成了強弩之末。
侯莫陳鑊是侯莫陳家這一代當(dāng)中最杰出的后輩,原先在劍南道擔(dān)任尋道御史,這一次家族發(fā)動了大量資源一舉將侯莫陳鑊推到京兆府少尹的位置上,對其可謂寄予厚望,指望他能夠在這個平臺上平步青云,登臺入閣。
誰曾想甫一上任,便會被房俊悍然轟出公堂?
這對于一個年青官員來說算不上毀滅性的打擊,但絕對是一個難以抹滅的污點。勿論事情的起因,單單是這個結(jié)果便注定了侯莫陳鑊將要成為長安官場的笑柄
日后在謀求進步,怕是難上加難……
有的兄弟居然說古代的清倌人潔身自好……怎么說呢,不能說沒有,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聽過沒?在絕對的財富和權(quán)力面前,貞操算得了什么?這話不好聽,但是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古往今來皆是如此。那位兄弟,我不知你棄書沒有,我只能祝愿你永遠的生活在你的象牙塔里,渡過童話一樣純潔的人生。這不是諷刺,真的,這是祝福,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