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仙谷的瘴氣尚未散盡,林凡站在當年斬殺土鱗蜥的崖邊,指尖凝結的冰霧與雷火交織成太極圖案。
識海深處,冰璃的意識如同沉睡的冰川,六階妖獸的威壓透過契約緩緩溢出,在他周身形成淡淡的白霜,這是他能做到的極限,既不召喚冰璃真身,又能借其威壓震懾宵小。
“少宗主,云鶴宗主傳訊說,誅神盟的三位老怪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元青陽將傳訊玉簡遞給林凡,長劍上還沾著影衛的黑血,“不過他們年紀大了,行動遲緩,至少要三天才能到落仙谷。”
林凡接過玉簡,指尖的雷火瞬間將其點燃。灰燼在風中飄散的瞬間,他能感覺到大道仙瓶傳來的悸動,鐘闡當的靈識正在快速接近,身后還跟著至少五個元嬰修士,顯然是不打算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他來得比想象中快。”劍玲瓏的流霜劍突然出鞘,劍光在瘴氣中劃出七道金痕,“我已經布下‘鎖靈陣’,只要他踏入谷中,至少能困住他一盞茶。”
她的白衣上沾著瘴氣凝結的水珠,與肩頭的血跡形成刺目的對比,“只是……我們能撐住一盞茶嗎?”
俞大虎將青銅盾重重頓在地上,震得崖邊的碎石滾入谷底:“撐不住也得撐!就算是化神境的攻擊,我也會用命去硬抗幾招!”
他拍著林凡的肩膀,掌心的老繭蹭得長生刀發出輕鳴,“少宗主,你盡管準備,這些雜碎交給我和元師兄!”
林雪兒的冰蠶絲手套突然撫過林凡的手腕,冰紋順著他的經脈蔓延,將冰璃的威壓又引出三分:“我和秦長老的冰蠶絲能暫時凍結他的靈力運轉,配合玲瓏的劍陣,應該能為你爭取時間。”
她的目光望著谷口,那里的瘴氣正在劇烈翻涌,“只是鐘闡當身邊的五個元嬰,怕是不好對付。”
秦冰月的拂塵掃過崖邊的毒草,銀絲上的清心露香氣與瘴氣碰撞,發出滋滋的響聲:“我已經傳訊給劍宗的太上長老,他們應該會從側翼牽制。”
“但天衍宗的根基太深,我們能指望的,終究只有誅神盟的老怪。”
她看向林凡,眼神里帶著擔憂,“你確定要這么做?一旦冰璃的威壓暴露,很可能會引發人族對妖族的猜忌。”
林凡沒有回答,只是將長生刀插入崖邊的石縫。
雷火順著刀身蔓延,在地面燒成巨大的符文,那是他用符咒由大道仙瓶提升品質的寶符,能暫時壓制修士的靈力,卻對妖獸無效。
他知道這是場豪賭,賭誅神盟的老怪能及時趕到,賭鐘闡當不敢在眾目睽睽下暴露與羽族的勾結,更賭自己能在冰璃的威壓與雷火之體的反噬中撐到最后。
“來了。”元青陽的長劍突然指向谷口,那里的瘴氣如同被無形的手撥開,露出鐘闡當那張道貌岸然的臉,身后跟著五個身著天衍宗道袍的元嬰修士,每個人的腰間都掛著與羽族圣光同源的金色令牌。
“林凡小友,別來無恙啊。”鐘闡當的聲音帶著虛偽的笑意,拂塵輕輕掃過虛空,五個元嬰修士瞬間散開,在谷外布下“天衍陣”,“老夫聽說你在落仙谷發現了羽族的密洞,特意來幫忙清剿。”
“只是不知小友為何布下如此歹毒的陣法?莫非……是想私吞里面的寶物?”
林凡的識海突然傳來冰璃的咆哮,六階妖獸的威壓如同潮水般涌出,在落仙谷上空凝成巨大的冰龍虛影。
五個元嬰修士的陣法瞬間出現破綻,有人甚至忍不住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那是來自血脈深處的恐懼,非人力所能抗衡。
“妖……妖獸!”天衍宗的元嬰修士發出驚恐的尖叫,手中的金色令牌劇烈顫抖,“林凡!你果然勾結妖族!”
鐘闡當的臉色也變了變,他沒想到林凡竟能引動如此強大的妖獸威壓。
但很快,他就露出冷笑:“好個狼子野心!打著清剿羽族的旗號,實則勾結妖族覬覦南域!今日老夫定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人族敗類!”
他的身影突然欺近,化神境的靈力在掌心凝成光球,這一次,光球里竟夾雜著羽族的圣光,“受死吧!”
“就是現在!”林凡的雷火之體驟然爆發,赤紅色的火焰與冰璃的威壓交織成螺旋狀,順著“鎮靈符”的紋路蔓延。
鐘闡當的光球在接觸到火焰的瞬間,竟詭異地停滯了半分,圣光與雷火的碰撞,讓他的靈力出現了剎那的紊亂。
劍玲瓏的流霜劍與玄鐵重劍同時爆發,“鎖靈陣”的金光如同鎖鏈,瞬間纏住鐘闡當的四肢。
她的白衣在劍意中獵獵作響,肩頭的血跡滴落在地,竟在“鎮靈符”上燒成小小的火苗:“鐘闡當!你的靈力里為何會有羽族的圣光?!”
鐘闡當怒吼著震開鎖鏈,光球的光芒愈發熾烈:“妖惑眾!這是老夫從羽族手中奪來的戰利品!”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元嬰修士,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還愣著干什么?一起動手!殺了這勾結妖族的敗類!”
五個元嬰修士如夢初醒,同時祭出法寶攻向崖頂。
俞大虎的青銅盾突然暴漲,上品土靈根爆發的瞬間,崖邊的巖石自動凝成巨墻,將攻擊盡數擋下。
他的口中溢出鮮血,青銅盾上的猛虎紋卻發出震-->>耳的咆哮:“想動少宗主,先踏過老子的尸體!”
林雪兒的冰棱如同暴雨般射向元嬰修士,冰蠶絲手套在空中劃出半道弧光,寒氣順著他們的經脈往里鉆,讓靈力運轉都滯澀了三分:“你們看清楚他手中的光球!那根本不是戰利品,是羽族的‘信仰珠’!只有與羽族簽訂契約的人才能使用!”
秦冰月的拂塵化作漫天銀絲,纏住兩個元嬰修士的識海:“張靠前輩就是發現了他與羽族的勾當,才被他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