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灌了口酒,酒液順著嘴角的刀疤流下,在下巴凝成小小的血珠,“不過要是再有人礙事,別怪老子連他帶羽族一起斬了。”
槐樹峰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詭異。
正道修士縮在東側,看著張靠的眼神又怕又恨,魔道修士聚在西側,望著張靠的背影滿眼崇敬。
中立勢力則夾在中間,大氣都不敢喘,只有林凡五人站在中央,成了維系平衡的支點。
“嗡——”
空間裂縫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崖底的金光暴漲,無數羽族的身影在裂縫后變得清晰。
為首的藍發羽族展開羽翼,化神后期的威壓如同潮水般涌來,壓得低階修士紛紛跪倒在地。
“渺小的土著,準備好了嗎?”藍發羽族的聲音如同驚雷,金色的豎瞳掃過張靠時微微一滯,“竟然有化神境?可惜,只是個快壽命耗盡的廢物。”
張靠突然將酒葫蘆捏碎,暗紅的酒液在他掌心化作柄血刀:“廢物?等老子斬了你這長翅膀的雜碎,再讓你知道誰是廢物!”
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血刀帶著撕裂空間的銳嘯,直劈藍發羽族的面門。
“不知死活!”藍發羽族的羽翼暴漲,金色的圣光在身前凝成巨盾。
血刀與光盾碰撞的剎那,整個槐樹峰都在震顫,崖邊的防御工事瞬間崩塌了大半,碎石如同暴雨般墜入斷魂淵。
林凡的雷火之體在此時徹底爆發,長生刀劃出的冰藍色刀光如同瀑布般傾瀉,將撲向張靠的羽族金丹盡數斬落:“前輩纏住他!我們去炸裂縫!”
秦冰月的拂塵化作銀絲,纏住三個試圖偷襲的羽族元嬰,林雪兒的冰棱在半空凝成冰橋,為眾人開辟通路。
俞大虎的青銅盾擋住如雨的羽箭,開山斧每一次落下都帶起片金色的羽毛,元青陽的長劍則護在裂縫周圍,防止羽族修復空間通道。
張靠與藍發羽族的大戰已經升入高空,血光與圣光的碰撞如同兩輪烈日,照亮了整個斷魂淵。
張靠的血刀每一次劈出,都能在光盾上留下道血痕,而藍發羽族的圣光則不斷凈化著血刀的邪氣,兩人竟一時難分勝負。
“就是現在!”林凡將早已準備好的爆符貼在裂縫邊緣,那是用三十七個孩童體內逼出的信仰奴印煉制的,對羽族的力量有著致命的克制,“所有人后退!”
爆符炸開的瞬間,空間裂縫發出凄厲的尖嘯,金色的光帶劇烈扭曲,無數羽族的身影在裂縫中被絞成血霧。
藍發羽族發出憤怒的咆哮,圣光暴漲間逼退張靠,轉身就想修復裂縫,卻被張靠的血刀纏住了羽翼。
“想走?”張靠的獨眼閃爍著瘋狂的光,血刀突然炸開,化作無數血線鉆進藍發羽族的羽翼,“老子陪你玩玩同歸于盡!”
“瘋子!”藍發羽族的羽翼突然撕下半邊,金色的血液如同噴泉般涌出,他看著不斷崩塌的空間裂縫,眼中閃過絲恐懼,“你們給我等著!西域的大軍很快就會到來!”
張靠沒有追擊,只是站在高空劇烈喘息,半邊身子都被圣光燒成了焦黑。
他望著漸漸閉合的空間裂縫,突然對林凡咧嘴一笑,笑容里帶著釋然,也帶著疲憊:“小子,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血光在他體內炸開的瞬間,林凡才發現,張靠的元嬰早已在剛才的自爆中潰散。
這位被正道稱為魔頭的化神強者,用最后的力量徹底封印了空間裂縫,也為南域爭取了喘息的時間。
槐樹峰的晨霧漸漸散去,朝陽照在滿地的狼藉上。
張靠的尸體已經化作飛灰,只有那顆骷髏頭念珠還留在崖邊,念珠上的裂紋里,似乎還殘留著他最后的笑聲。
林凡撿起念珠,對著高空拱手作揖。
秦冰月、林雪兒、俞大虎、元青陽,還有那些曾經懼怕或憎恨張靠的修士,都跟著低下了頭。
或許,正邪之分從來都不在名號,而在那顆是否愿意守護這片土地的心。
林凡握緊手中的長生刀,轉身望向南域的方向。
他知道,空間裂縫的封印只是暫時的,西域羽族的威脅并未解除。但看著身邊這些剛剛并肩作戰的身影,看著那些放下恩怨的正邪修士,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力量。
“收拾戰場。”林凡的聲音平靜卻堅定,“三日之后,我們兵分三路,清剿南域殘余的羽族勢力。”
他將骷髏頭念珠收好,那是血屠魔尊留給南域的最后禮物,也是對所謂正邪的最好諷刺,“至于那些躲起來的化神老東西……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正道。”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