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城外的官道上,林凡四人御劍飛行,朝著靠山宗而去。
林凡突然皺起眉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柴刀柄上的雷紋。
這次下山,本來秦冰月和劍玲瓏也要一起去,但由于宗門需要鎮守秦冰月只得留下,劍玲瓏半路上被劍宗強者接走了,一起下山的是林凡、林雪兒、元青陽和俞大虎。
前方城池的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本該炊煙裊裊的時刻,卻死寂得如同墳墓,連一聲犬吠都聽不到,而且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不對勁。”元青陽的青衫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握緊腰間鐵劍,筑基七層的神識如蛛網般鋪開,“方圓十里,竟無半點活人氣息。”
俞大虎從行囊里掏出塊靈米糕,剛要塞進嘴里,卻被林凡按住手腕。
少年的指尖冰涼,眼神凝重得像塊寒冰:“別吃,這城里的靈氣……帶著血腥味。”
林雪兒催動靈劍上前,冰藍色的靈力在指尖凝結成霜:“我去探查。”
話音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殘影,掠向城門方向。
林凡望著她消失在霧中的背影,選擇緊隨其后,抽出那柄被大道仙瓶溫養過的柴刀。
刀身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隱約能看到瓶壁上流轉的五行道紋,這是他突破筑基七層后,仙瓶自動演化出的新能力,可隨心意附著不同屬性的靈力。
“少宗主,你看!”俞大虎突然指向城墻,只見垛口處不知何時掛滿了干癟的尸體,男女老少皆有,脖頸處的傷口平整如鏡,顯然是被同一手法所殺。
更詭異的是,那些尸體的皮膚下隱隱有紅光流動,仿佛有血蟲在皮下爬行。
元青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是血煞宗的‘血尸祭’!他們竟用整座城的生魂煉血煞!”
就在此時,城門內傳來林雪兒的一聲清叱,緊接著是鎖鏈拖動的刺耳聲響。
林凡三人對視一眼,同時祭出法器,朝著聲音來源沖去。
城內的景象比城外更加駭人。主街兩旁的店鋪門窗大開,地上的血跡已凝成黑痂,墻角堆著小山般的孩童骸骨。
廣場中央,一座由血肉堆砌的祭壇正在蠕動,數百根暗紅色的鎖鏈從祭壇延伸而出,捆著最后幾十個尚未斷氣的百姓,他們的精血正順著鎖鏈被祭壇中央的黑袍人吸收。
那黑袍人背對著他們,身形佝僂如老嫗,手中的縛靈索上鑲嵌著七顆頭顱骨,每顆頭骨的眼眶里都燃燒著幽綠鬼火。
林雪兒的冰錐打在她背上,竟只激起一串血花,連黑袍都未能擊穿。
“桀桀桀……又來了幾只小蟲子。”陰日梅緩緩轉身,露出一張布滿肉瘤的臉,嘴角還沾著紅白相間的腦漿,“正好缺些修士的心頭血,你們來得正好。”
她手腕一抖,縛靈索突然暴漲,七顆頭骨噴出黑煙,化作七個手持骨刃的血鬼,直撲林雪兒面門。
少女的冰蓮領域瞬間展開,卻在接觸黑煙時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顯然這血煞之毒專克冰系靈力。
“阿姐退后!”林凡怒吼著擲出柴刀,刀身上雷紋爆閃,竟在半空化作一道雷龍,將七個血鬼劈得魂飛魄散。
他落在林雪兒身前,看著少女被腐蝕的衣袖,眼中殺意暴漲,“你就是血煞宗的長老陰日梅吧?”
陰日梅舔了舔嘴唇,貪婪地盯著林凡的丹田:“不錯,小娃娃倒是有點見識,聽說你得了件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寶貝,不如獻出來,老身或許能留你個全尸。”
“留你娘的尸!”俞大虎扛著鬼刀沖上來,土系靈力在刀身凝成厚重的土黃色光盾,“俺這刀剛沾了三階毒蚣的血,正好給你這老怪物放放血!”
陰日梅冷笑一聲,縛靈索如毒蛇般纏向俞大虎手腕。
林凡眼疾手快,柴刀橫掃,雷火之力順著刀刃噴涌而出,將鎖鏈燒得焦黑。元青陽趁機祭出青元劍訣,三道青蓮劍影直刺陰日梅后心,卻被她背后突然張開的血膜彈開。
“血魔大法第七重——血影分身!”陰日梅尖嘯一聲,身體突然化作一團血霧,在廣場四周凝聚出七個一模一樣的分身,每個分身都手持縛靈索,將四人團團圍住。
“小心!這些分身都是由精血所化,殺不死本體就會不斷重生!”元青陽的劍招越發凌厲,卻發現那些分身被斬碎后,很快又從祭壇的血池中凝聚成形。
林凡的目光落在祭壇中央那根最粗壯的鎖鏈上,只見鎖鏈末端插在一個尚有氣息的孩童心口,那孩子的眼睛還圓睜著,瞳孔里映著陰日梅猙獰的臉。
少年的拳頭驟然握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大虎,掩護我!”
俞大虎會意,猛地將鬼刀插入地面,土系靈力爆發,廣場上突然升起八道土墻,暫時困住所有分身。
林凡趁機施展《縹緲無蹤》,身形如青煙般掠過祭壇,柴刀上凝結的冰系圣露狠狠劈向主鎖鏈。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