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眼神依舊黏在她身上,灼熱得幾乎能把她剛整理好的衣服再次點燃。
當看到他肩膀上那道已經結痂但仍顯猙獰的傷口時,她的眼圈瞬間又紅了,手指輕輕撫上去,聲音都帶了哭腔:“這…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啊?”
“小傷,早沒事了,都快好了。”趙振國渾不在意地笑了笑,試圖安慰她,“不小心蹭了一下,看著嚇人,其實一點都不疼。”
宋婉清卻不信他這話,咬著唇,趕緊從自己隨身帶著的布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鋁制飯盒,里面整齊地放著幾種常用的外傷藥、棉花和紗布——這是她作為醫生的習慣。
她動作輕柔而熟練地用鑷子夾起蘸了消毒水的棉球,小心翼翼地為他清洗傷口周圍。
冰涼的觸感讓趙振國肌肉微微繃緊了一下,但看著她專注而心疼的側臉,那點細微的刺痛感也變成了別樣的享受。
消毒、上藥、包扎…她做得一絲不茍,仿佛在對待一件極其珍貴的瓷器。
處理完傷口,宋婉清才長長松了口氣,她收拾好藥盒,抬頭看向趙振國,見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眼神深邃,里面翻滾著她熟悉又心跳加速的情緒。
她小聲嘟囔道:“…好了…現在…現在你去擦擦身上的汗…洗完澡…身上清爽了…再…再那個…”
趙振國心頭火起,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期待的笑容。
“好。”他爽快地應道,聲音沙啞而愉悅,“媳婦兒說得對,是得洗洗干凈,不能唐突了佳人...”
他站起身,故意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熱氣噴灑在她耳廓上,“…等著我。”
說完,他這才拿起招待所準備的干凈毛巾和換洗衣物,心情頗佳地吹著口哨,朝著廁所走去。
可進了廁所,趙振國才覺得自己好像犯傻了,這么好的機會,讓媳婦幫他洗唄,反正自己不是肩膀受傷了么?
這里還有浴缸,嘿嘿嘿!
他立刻清了清嗓子,朝著房門方向,用一種刻意帶上一絲痛苦和無奈的語氣揚聲道:“婉清!婉清!你過來一下!”
正在外面心神不寧收拾床鋪的宋婉清聽到喊聲,心里一緊,以為他出了什么事,趕緊跑了過來,推開廁所門急切地問:“怎么了?是不是傷口疼了?”
只見趙振國齜牙咧嘴身,一臉“苦惱”地指著浴缸和自己的肩膀:
“這…肩膀使不上勁,一個人不好洗,怕摔著…這浴缸還挺滑…要不…媳婦兒你行行好,幫幫我?”
他努力做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眼神卻像帶著鉤子,直往宋婉清身上瞟。
宋婉清一看他那樣子,再看看那確實不太方便的浴缸,擔憂立刻占了上風,挽起了袖子,走上前試了試水溫,開始熟練地幫他放水。
于是,趙振國幾乎是心花怒放地、半推半就地享受了一次“皇帝”般的待遇。
趙振國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得寸進尺地指揮:“這邊…對,再下面一點…哎,媳婦兒手藝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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