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真是天字第一號蠢貨!”他猛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臉上火辣辣的,卻遠不及心里的悔恨來的刺痛。
老周哪里是沒錢了,那是試探他們呢,哎,他怎么就著了道呢?
更讓他恐懼的是未來。
以周爵士那恩怨分明、甚至可以說睚眥必報的性格,今日自己等人的臨陣脫逃,無異于公開的背叛。
往后在這港島地界,還想得到周氏家族的照拂?怕是難如登天!
甚至…以周爵士如今展現出的、能逆轉乾坤的恐怖實力和那股狠勁,他會不會秋后算賬,反過來在商場上圍剿他們這些“叛徒”?
一想到周爵士可能采取的報復手段,李老板就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失去利潤固然心痛,但若因此被排擠出核心商圈,甚至家族生意都受到打擊,那才是滅頂之災。
“哎…行差踏錯一步…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他癱坐在太師椅上,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口中只剩下無力的嘆息。
窗外璀璨的港島夜景,在他眼中也失去了所有色彩,變得灰暗而令人窒息。
類似的場景,在好幾處豪宅中同時上演。懊惱、悔恨、恐懼以及對未來的巨大不確定性,如同毒蛇般啃噬著這些昔日大佬的內心。
他們原本穩固的財富和地位,因為一個錯誤的選擇,而變得搖搖欲墜。
英資方面,在最初的震怒和混亂之后,報復的本能和維護統治的意志開始占據上風。
更多的指令從那些豪華辦公室發出:加大調查力度,動用一切政治和經濟手段向可能的目標施壓,甚至不排除啟用一些非常規的、“見不得光”的手段來找出并懲罰那個膽敢挑戰他們權威的神秘對手。
這些暗地里的洶涌波濤,似乎暫時與趙振國和王新軍無關了。
在周爵士的書房內,氣氛相對平靜。
大戰后的疲憊寫在每個人臉上,但更多的是興奮。
趙振國和王新軍向周爵士表達他們的擔憂。
“爵士,我們這一走,您這邊…”趙振國語氣凝重,“對方這次吃了這么大虧,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查‘馬來公司’的根腳,很可能會查到您頭上。我擔心他們會用更卑劣的手段報復,甚至…那些臨陣脫逃的人,為了自保或者向新主子表功,會不會…出賣您?”
周爵士聞,臉上卻露出一絲混合著嘲諷和絕對自信的笑容。
他悠然地呷了一口茶,緩緩道:
“振國,新軍,你們放心。那些墻頭草,他們不敢。”
他放下茶杯,眼神變得銳利:
“我已經讓人給他們遞過話了。這次他們背信棄義、臨陣脫逃的事情,我看在往日情分上,可以暫且算了,不追究。”
話鋒一轉,語氣驟然變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但是,如果誰還敢吃里扒外,敢向外人出賣我周錫年一星半點的消息…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新賬舊賬一起算!我周某人在港島幾十年,能讓家族屹立不倒,靠的可不只是做生意的手段。”
這番話,既是寬恕,更是警告。
“至于港督府那邊…”周爵士嘴角勾起一抹老謀深算的弧度,壓低了聲音,“你們更不必擔心。就算英國人想動我,港督也會第一個跳出來力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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