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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扯著嗓子喊了一嗓子,船上“呼啦”一下下來六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二話不說,抬著酒壇子就往船艙里去。
趙振國也跟著進了貨倉,想瞅瞅情況。
張?zhí)炝嫁k事兒就是穩(wěn)當,那兩壇酒被張?zhí)炝加寐槔K交叉著捆得結結實實,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毓潭ㄔ诖w龍骨的位置上。
趙振國跟船員說自己想再仔細瞧瞧,讓他們先出去。
船員們本來就忙得腳不沾地,誰有空在貨倉里多待啊,一個個都麻溜地出去了,解開纜繩,發(fā)動起發(fā)動機…
張?zhí)炝甲诙孑喦埃€(wěn)穩(wěn)地控制著船的方向。
可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船的配重好像不太對勁,有點偏。
趙振國那兩壇酒,再加上一壇窖泥,差不多有三噸重,這條船載重六噸,他提前可是仔細算過配重的,按說不該這樣。
可這感覺就跟閃電似的,“嗖”地一下就沒了。
張?zhí)炝家矝]往心里去,尋思著等一會兒騰出手來,去貨倉瞅瞅,說不定是哪個小子偷懶,沒把趙振國的貨固定好。
從貨艙里出來,趙振國和宋婉清站在船頭,朝著廠長和來師傅揮手告別,扯著嗓子喊:
“廠長、來師傅,多謝你們送我們這一趟!等我們回去研究出成果了,一定請你們來嘗嘗鮮!”
廠長嘴角使勁兒往上扯了扯,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好的,那我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了。”
廠長心里憋屈,總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巴不得別再跟趙振國打交道了。
他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管住自己的嘴,少喝酒,再也不能喝酒上頭,干出這種糊涂事兒了。
丁正明還真怕趙振國熱鬧了廠長,自己今后的日子不好過,可沒想到廠長哪怕是氣成河豚了,也沒咋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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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呼嘯著掠過江面,船身在波濤中微微起伏,待船開穩(wěn)后,張?zhí)炝急氵~著略顯急促的步伐返回貨艙。
貨艙里彌漫著一股潮濕且?guī)е任兜臍庀ⅲ椟S的燈光在頭頂搖曳不定,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投射在趙振國的三樣貨物上。
他發(fā)現(xiàn)固定酒壇子的繩子明顯被人動過了,這繩結,不是他之前打的那種,而且這酒壇子的顏色不太對。
“不應該啊…”張?zhí)炝监哉Z道,心中滿是疑惑。
這倆酒壇子每個都分量十足,搬運起來都十分費勁,是一個叫來勇的小伙子一大早開著拖拉機送來的,怎么會...
張?zhí)炝寂穑骸罢l進貨艙了?”
還沒等張?zhí)炝紗柾暌蝗θ耍w振國就自己招了,“我!”
可張?zhí)炝歼€沒來得及問為什么,水生就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來了,“老大,馬上到斗笠子灘了,你快出去掌舵吧!”
斗笠子灘位于瀘州下游,枯水期航道狹窄,礁石露出水面,屬于一級高風險水域。
“快帶著弟妹回生活艙,別出來。”張?zhí)炝汲w振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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