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倪霧跟裴淮聿帶著歲歲回到了彩云縣。
過完這個生日后,裴成均跟于繡惠也回到了松城。
當天上午十一點左右,étoile前臺,étoile是彈性工作,周末也有人在公司,不過人不多,前臺小顧點了奶茶,正在補妝。
忽然一個穿著打扮帶著一點精致土的中年婦女走過來,左看看右看看,戴著一副墨鏡,穿著皮草,打扮的非常...扎眼。
小顧皺著眉,“你找誰啊?”
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倪霧在嗎?我是她舅媽,來看看她。”范秋芳手指拉了一下墨鏡,露出視線看著前臺,笑了一下。
“今天是周末,倪總監(jiān)不在。”
“這樣啊,那你知道倪霧家住哪里嗎?我跟她舅舅都來了,都是實在親戚,都是她長輩。”
小顧看著對方,除了這個中年女人,還有一個看似長得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站在不遠處,這兩人竟然是倪總監(jiān)的舅舅舅媽?
小顧給倪霧的助理撥了電話,“小汶姐,有自稱倪總監(jiān)舅舅舅媽的人來公司了...”
倪霧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人剛剛來到外婆家,倪霧皺著眉說了一句,“我沒有舅舅舅媽。”讓前臺打發(fā)走,不行就喊保安。
小顧看著這兩人尤其是這個中年女人,一副很能吵架很不好惹的樣子,“你們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范秋芳咬著牙怒罵了幾句,公司里面其他幾人探出頭看,小顧看著對方的素質(zhì)低的跟下水道一樣,打電話喊了保安。
宋家亮走過來拉著范秋芳的手,“好了我們走吧,青渺不在這里,你還鬧什么!”
“她現(xiàn)在發(fā)達了,賺大錢了,我們是她舅舅舅媽,她小時候,都是靠著我們照顧的,要不然哪里有她現(xiàn)在,現(xiàn)在賺到錢了翻臉不認人。”
“你還嫌不夠丟人嗎?”宋家亮左右看了一眼,公司里面都是年輕小姑娘,探出頭看,看著范秋芳罵罵咧咧的潑婦樣,宋家亮臉一紅,臊得慌,拉著范秋芳走了。
走出大廈,范秋芳不滿地看著宋家亮,“你媽的儲蓄卡里面還有點錢,她的病都治好了,每個月還有四千塊的養(yǎng)老金,現(xiàn)在都攥在程青渺手里,你可是倪美云的兒子,這卡應該你拿著才對。”
“媽后續(xù)治療也要花不少錢,我們今天來找青渺,是因為嘉文的事情,你有沒有個輕重緩急,都什么時候了,還惦記著媽那點錢。”
“嘉雯是她姐姐,現(xiàn)在嘉雯有點事需要幫忙,找程青渺借錢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宋雪卿不是說了嗎?倪霧現(xiàn)在很有錢,自已開了公司,老公也是上市集團總裁。”范秋芳才不信,聲音又尖又酸,“誰知道是不是宋雪卿瞎編的,她帶著一個拖油瓶,怎么可能嫁得這么好。”
“你也知道你是來找青渺借錢的,既然是借,就好好說話。”
倪霧在周一上午來到了étoile,前臺小顧站起身,“倪總監(jiān),你的舅舅...就是那一對中年夫妻他們...”
小顧的話還沒說完,倪霧走進工作區(qū),不少員工看向她,倪霧皺著眉,徑直走到自已辦公室,百葉窗是半開的,窗戶上清晰地印著里面的兩道人影。
辦公室外,小文對她說,“來了半小時了,倪總監(jiān),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應該正在路上。”
閔喬還沒來,倪霧對小汶說,“組織大家去b會議室開會,我十分鐘后就到。”
辦公室里面,范秋芳坐在辦公椅上轉了一圈,“那死丫頭還挺會享受的,這個椅子可真軟。”
倪霧推開門走進來,宋家亮站起身,“青渺。”他拉了一下范秋芳,范秋芳的臉上掛著笑意,從辦公椅上起身,“青渺啊,好久不見了,我聽說你都結婚了,這么大的事兒怎么不通知舅舅舅媽呢。”
“你們有什么事嗎?”倪霧看向宋家亮,嗓音淡漠,“有話直說。”
“是這樣的,你姐夫董馳,最近手里有個項目,需要一點資金,穩(wěn)賺不賠,我想著我們都是一家人,這樣賺錢的項目,要留給自已人才好...”宋家亮搓了搓手,“你看看,手里要是有閑錢,可以投一下。你放心,這些錢,很快就還給你,我可以給你打欠條。”
“欠條要是有用的話,你早就蹲進去好幾次了。”倪霧聲音清冷,眼底帶著淡淡嘲弄,她看著面前這一位看似老實巴交的舅舅,倪霧依稀記得,自已六七歲的時候,宋家亮欠錢不還,人家要債的都要上門。
宋家亮臉一紅,悻悻一笑。
范秋芳坐在沙發(fā)上,穿著一件狐貍皮草,室內(nèi)開著空調(diào),熱的一身汗也沒有脫下來,攏了一下毛領領口。
“要不是我們,你能長這么大嗎?一點良心都沒有,你先拿三百萬出來,你開這么大的公司,肯定有錢的,至于欠條嘛,我們都是實在親戚,寫欠條太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