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羨見此,卻是驚的眉頭當場一挑,低聲喝道:住手,你們這是作甚!?二女雙手一滯,看向余羨明顯有些茫然不解,這不是教主你讓我們下了偽裝嗎?倒是胡花猛然回過神,連忙緊張道:教主千萬別誤會,我們非是要行下作之事,只是我二人的偽裝乃是特別煉制的一體皮膚,可通體覆蓋,這才能天衣無縫,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來,只是沒想到還是逃不出教主你的法眼,如今我們便是要卸掉這件膚衣。開玩笑,這要是讓這位天心教主誤認為二人是艷俗的低級貨色,居然試圖誘惑他,那今日怕是真就走不了了!紅粉骷髏,肉身白骨!在這等化神強者,動輒幾千上萬壽的人面前,用肉身色誘,那簡直低劣到了極點。就算是諸天有大淪落,仙人亦受困色欲,那也是大妖魔以神魂幻化,直至本源欲望的大魅惑,而不是粗俗的肉身表象!余羨一聽,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他也難以完全看出二女的偽裝,原來二女的偽裝居然如此仔細!以整皮覆蓋之下,自然是天衣無縫,幾乎不可能看出。微微點了點頭,余羨緩聲道:原來如此,不過你們也不必如此麻煩,只需要將面部的皮膚撕破,把真實面部容貌露出即可。二女不露出真面容,余羨便不能確定她們是誰,更不能開口詢問,提示。否則一旦二女是其他人,那這等微弱的蛛絲馬跡也會讓人聯想到,天心教教主和昊天正宗修士極其熟悉的關系!那么柳清河等人就算不能推測出自己的真正身份,他和那兩個神秘的家伙,也必然不會再給自己與他們會面的機會!二女頓了一下,胡花有些不好意思道:教主……這皮膚乃是一體,若是只撕開面部,那它就徹底毀了……是啊……杜鵑也點了點頭,不過隨后她就眼睛一亮道:照教主的意思,我們只露出腦袋就可以?對。余羨點了點頭道:只需露出真面目即可。那容易!杜鵑和胡花面露喜色,反手又從后面開始摸索,片刻后二女猛然一扯,便好似脫下雨衣一般扒下了小半身的雪白皮膚,直到肩部,露出了假膚里面的真容。卻見兩對雪白香肩之上,各是頂著一個貌美頭顱,長發飄飛,而當看到這二女真正的面容,余羨目光中頓時露出驚喜之色!他的心里,這才徹底的放了下來!看到你們安然無恙,真好……看著二女,余羨輕輕嘆了一口氣,一邊起身一邊道:一百五十余年不見,你們也都踏入元嬰了,紅芍和府寧安呢?這二女不是旁人,赫然是蘇小朵,尤小花!時隔一百五十七年,當初金丹中期的她們,如今也都踏入了元嬰初期。而蘇小朵更是元嬰初期巔峰,隨時可能踏入元嬰中期。教……二女本要開口詢問,卻是忽然聽到了余羨那恢復本來聲音的話語,當場二女就定在了原地,兩張不一樣的容顏,卻出現了一模一樣的震驚之色!這話語……這聲音……雖時隔一百五十七年,可二女,又如何會忘記?你……蘇小朵幾乎在一瞬間眼睛就有些發熱,有些模糊!她聲音極其顫抖道:師……師兄?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害怕與小心!她怕自己是聽錯了,她怕這是幻覺!她怕自己這一問,一切就回到了現實!尤小花亦是怔在了原地,眼睛瞪大,全是不可置信。嗯。一聲回應傳來,余羨走下上位,讓二女看的清晰,面容扭曲,已然恢復了本來模樣。時隔一百五十七年,余羨修為進至化神,面容并未有什么變化,只是增添了更多的滄桑,以及濃濃的玄妙之意。師兄?蘇小朵眼中流下淚水,只是她卻茫然不覺,眼睛怔怔的看著走近的余羨,失神一般的再次開口。是我。余羨已然走到了二女面前,抬手輕輕擦拭掉了蘇小朵臉頰上的淚水,輕聲道:哭什么?師兄……師兄!蘇小朵顫抖的抬起手,抓住了那擦拭她眼淚的手,終于徹底回過神,猛然一個前撲沖到了余羨的懷內,將余羨死死的抱住!在這一刻,她的心里沒有了其他任何想法,只有那一百五十七年的思念所化成的沖動,喜悅!什么身份的不同,什么修為的差距,什么師兄有伴侶的顧忌,如今通通都不值一提!她只想抱著師兄,生怕下一刻,眼前的師兄就會消失無蹤!余羨低頭看著撲在自己胸口的蘇小朵,神色也非常復雜。但他最終沒有說什么,只是等待。倒是尤小花回神的快,她震驚過后,看著余羨的眼神直接就爆發了,那是濃濃的不解,詫異,驚奇,驚喜!這……化神?余羨……化神了?他不是加入的天心教嗎?不!不是這樣的!原來余羨,他就是天心教的……教主!?短短157年,自己與蘇小朵踏入元嬰,本都認為是天賦極佳,或許千年之內便有可能化神,然后回來報仇!可卻怎么也沒想到,余羨居然已經踏入了化神!?他……他到底怎么做到的!?當年剛見他時,他筑基初期的境界,可是比自己筑基后期,還要低兩個小境啊!可如今他居然已經化神了!自己才剛剛是……元嬰初期……他就如同一個大步快走的巨人,從遙遠的后方迅速追來,趕上,超越,直至自己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余羨……尤小花有些失聲的叫了一句,但隨之就覺得有些不妥,張口又道:師兄……不……微微一搖頭,尤小花只覺得如何稱呼余羨,似乎都不好。喚名字,叫師兄,稱前輩都不對!天心教主是余羨的事情,已然驚的她思緒駁雜,已經有些混亂了。看著余羨過了好一會,尤小花終于神色一定,深吸了口氣道:教主!余羨是天心教主,那么這天心教,也可以看做是昊天正宗的傳承!而李圣江死后,宗主之位自然被余羨繼承了。所以余羨,就是她們的新宗主!新教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