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河這話一出口,便是余羨都面露一抹詫異之色。向我致歉?這柳清河,什么意思?自己不殺他,甚至不和他真正動手,乃是為了他后面藏著的那兩個人,若此刻與他動手,或者殺了他,只會斷了線索。可怎么也想不到,這柳清河,如今卻過來致歉?他可是一教教主,化神中期的大修士啊,這么不要自尊的?目光微凝,余羨念頭極速轉(zhuǎn)動。柳清河此人能屈能伸,但卻不會無的放矢,他如今來致歉,必然是帶著什么目的……而這目的,或許就是另外那兩個化神的共同目標……他們是想先讓我放松警惕,日后再找機會圍殺我?還是有其他什么陰謀詭計?余羨看著柳清河片刻,目光猛然一定。管他什么陰謀詭計,終究都要互相接觸才行,而自己的目的,不就是和他們接觸嗎?哈哈哈,柳教主,你客氣了。余羨開口一聲朗笑道:我徐海來東洲立教,只是圖一個安穩(wěn),求的是未來返虛之天地氣運,其實我天心教與貴教也并無什么仇怨不是?今日之事,也是我唐突了,不該如此不給柳教主面子。柳清河一聽,神色一凝,試探問道:那徐教主你的意思是,愿意把昊天正宗的幾個余孽交給我?那有什么昊天正宗余孽?余羨淡笑一聲道:柳教主你著相了,天心教乃是我徐海的天心教,天心教的弟子,自然都是我天心教教眾,而我天心教與你血河教又無仇怨,教內(nèi)弟子定是不會找你血河教麻煩的,若是他們敢胡作非為,無故找血河教麻煩,那用不著柳教主動手,我徐海自會清理門戶。柳清河微微瞇眼,并不做聲。說來說去,這徐海還是要收留昊天正宗的余孽!那華元都,陳慢慢,以及余羨,未來成就都不可小覷,一旦等他們成長至化神,那可就極其不好處理了!尤其是那余羨,可謂是自己看著他成長起來的!其成長之快,進階之速,戰(zhàn)力之猛,都屬僅見!若是那余羨踏入化神,恐怕和自己都有一戰(zhàn)之力!所以必須要在三五百年內(nèi),將他們找到,速殺!可如今有天心教主護著他們,卻難以奈何!只能等以后把這該死的天心教主弄死,再將天心教徹底覆滅,所有元嬰盡數(shù)斬殺,當可不留禍根!之前的自己還能被李圣江臨死前爆發(fā)的元神劍意阻攔幾日,給了那些余孽逃跑的時間。而如今,只要這天心教主落入了算計,身死之下,自己立刻就會降臨天心教,以大陣包裹,不給逃走一個,殺光所有元嬰為止!思及此處,柳清河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道:徐教主說的及是!是我著相了!天心教是天心教,昊天正宗是昊天正宗,不能混為一談,以后我血河教與貴教,在這東洲和平共處,共分氣運便是。余羨哈哈一笑道:柳教主有如此心胸,貧道佩服,那你我就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今日我天心教立教,萬里竹海的幽竹仙子正在里面,柳教主不如一同前來?我們?nèi)苏摰?豈不妙哉?呵呵呵,祝賀徐教主立教,只是貧道教內(nèi)雜事繁忙,今日就不攪擾徐教主了。柳清河干笑一聲,目光微閃道:等改日我再來叨擾徐教主,屆時徐教主可莫要推辭啊。好說!好說!柳教主若是有事,可只管來找我!余羨再次一笑,頗顯豪邁,似乎真的拿柳清河當了朋友一般。柳清河眼神閃爍,點了點頭,抬手稍稍施禮道:有道友這話,那貧道便放寬心了,道友若是有事,也可來血河教找我,告辭!說罷一轉(zhuǎn)身,化作流光遠去。余羨看著柳清河所化的流光幾個閃爍就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既然我找不到你們……那就等著你們來找我了……輕聲自語一聲,余羨轉(zhuǎn)身一步邁出,消失無蹤,已然回往山門。而柳清河這里一路挪移遁飛,片刻飛出去數(shù)萬里再次來到了之前的位置,停下后也不管那兩人在不在,只沉聲道:我已經(jīng)致歉,徐海那廝也原諒我了,目前他對我應(yīng)該沒有多大的敵意,后面我再看看能否將他邀約出來,共探秘境!我還有事,走了!說罷一步邁出,再次消失。而原地也沒有任何動靜,似乎那兩人早已離去。只不過天地之間,閃過了幾道波動,隨之才徹底平息?!±錾絻?nèi),余羨流光而回,依舊是邁步來到了幽竹身前。幽竹目光閃爍,看著余羨笑道:不知柳道友此番又來,為了何事?哈哈哈,倒也沒事。余羨卻是擺手笑道:他此番回來,乃是給我道歉而來,而我見他如此誠心實意,那我便也不計較他之前的冒犯,以后與血河教和平共處便是了。幽竹的神色明顯稍稍一變,隨之恢復(fù)了正常。而李大刀一聽,則微皺了一下眉,但他卻沒有多。他當然是不信余羨現(xiàn)在說的話的。余羨與血河教和平共處?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幽竹信,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余羨的真正身份!未來的血河教,余羨必會滅之!原來如此。幽竹點了點頭道:你兩家和解,共為東洲大教,此事也好,當初東洲六仙宗,不都是這么一點點的出來嗎?畢竟一家獨大,其實并不是什么好事。余羨笑了笑道:仙子所極事,不過現(xiàn)在還請仙子稍稍再等待一番,我去看看那些來觀禮的元嬰,金丹道友,免得失了禮數(shù)。幽竹平靜道:此是應(yīng)當?shù)?道友只管前去。多謝仙子理解。余羨笑了笑,轉(zhuǎn)頭對著李大刀道:走,隨我去見一下那些愿來觀禮的道友,他們可都是我天心教的朋友!說罷。凌空邁步向前而去。教主到?。s是那擺宴舞樂所在,一聲高呼,頓時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皆是放下手中肉食,連忙起身,看向了前方。只見余羨與李大刀面帶笑容,凌空而來。余羨此刻的模樣自然是易容了的,除了知道他身份的人之外,根本沒人能認出他是誰。天心教副教主李大刀,眾人皆是看過。但天心教主徐海,眾人卻是第一次見。如今他們看到走來的徐海模樣,皆是目光閃動,幾乎同時躬身道:我等,拜見天心教主!諸位道友無需多禮,快快起身。余羨凌空邁步而來,淡笑道:我徐海從東海海外來東洲立教,本以為外人來此,無人支持,卻沒想到有諸多道友前來觀禮,支持,認同!當真讓人意外!驚喜!今日我天心教立,諸位便皆是我天心教的至交好友,可隨時來我天心教修行,閉關(guān)!多謝教主!!眾人一聽,心中皆是驚喜,有天心教主這話,那以后這小昆侖山,可就能常來了!這小昆侖山的靈氣資源,可是東洲罕見!任誰的道場都比不過!都坐,坐!余羨笑著道:另外待諸位飲宴完畢,本座將講道一日,以答諸位觀禮之情!眾人目光再次一亮!自己來這天心教觀禮,圖的是什么?圖是這口六階,七階的肉嗎?是,這六階七階的靈肉的確非常好,每人都吃了幾百斤不止。但更多的,還不是圖一個化神強者的大道?以這天心教主的實力,他即便只講道一日,那對于眾人而,也都是一場極大的機緣!或許從這一日聽道之下,就可以突破多年的自身桎梏,踏入新的境界也說不定!而余羨此刻已然看向了眾人,眾人各自的神態(tài)皆入他眼中。那些金丹修士,余羨一掃而過,沒看到幾個有異常的。倒是十幾個元嬰修士之中,那名為胡花,杜鵑的二女,卻是讓人格外注意。二女的偽裝面容之下,到底是誰?是那幾女之一嗎?只憑身段,氣息,一百五十七年下來,再加上她們高明的偽裝,余羨也實在分不清楚。不過……余羨頓了頓,見眾人面露詫異,淡笑道:若是我天心教的長老,弟子,則可聽講三日,諸位也莫怪本座厚此薄彼,畢竟非我教眾,我總不能多傳教義大法。余羨的話一出口,眾人皆是目光閃爍。這位天心教主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非常非常明確了,若是聽不懂,那簡直就是白癡。教主!果然,下一刻就有一個金丹修士高聲道:我孫遠乃一介散修,在東洲大地飄零多年,如今愿拜入天心教!從此歸屬!余羨看著他,淡笑道:我天心教雖是初立,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入教的,小友若真想拜入我天心教,那我天心教規(guī)需得一覽,種種規(guī)矩需得謹記,行事需走正道,若是觸犯,別人容你,教規(guī)卻不容你,本座更不容你,小友,可要想清楚了。那孫遠的神色明顯一滯,目光轉(zhuǎn)動,猶豫了起來。加入大教雖然好處不少,可壞處也很多!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失去了自由!他們不是從小就在教內(nèi)成長,從凝氣修到金丹,幾十,幾百年時間下,早已把教當做自己的家的修士。他們是從小就在天地間掙扎,各種手段頻出,為了修行不擇手段,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的散修!所以他們心中是沒有什么立場的!唯一的立場,就是自己!那么讓他們發(fā)道誓,留魂燈,乃至從此按照規(guī)矩辦事,不得觸犯天心教規(guī),那可就要了老命了!化神傳法固然重要,可自由,似乎更重要一些!他們,受不得管!余羨看著這些金丹,乃至元嬰修士,面露淡笑,并未再。任何大教,都必須有規(guī)矩才能更長久的存留。至于這些散修,他們?nèi)羰悄芙邮芴煨慕桃?guī),束縛,那收下也無不可。若是不能,那自然不會留下。未來大教發(fā)展,還是以在凡間尋找靈根苗子的孩子,自己培養(yǎng)方為正途。教主,我二人愿意入教!卻是眾人思考間,又一聲清亮的話語響起。余羨目光掃去,眼神一動。說這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那讓余羨看出偽裝,卻看不出到底是誰的,杜鵑,胡花二女!s:萬分感謝(愛吃啤酒燒雞的魚)打賞的大神認證禮物,多謝你一直以來的支持,厚愛,清塵拜謝!.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