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火的反應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余羨都目光一閃,露出驚喜之色。如此干脆利落,戰斗經驗豐富,鄭火的勝算絕對不低!他果然是有把握的!畢竟自己的出現,只是一個額外的插曲,終究是他心中有把握,才敢接比斗,而不是因為自己在,抹不開面子強行接了。楊松也當場面色一變,不過他有五階下等琉璃寶罩護體,心中也不懼,因此怒喝一聲,不管鄭火轟殺而來的數道霞光,四柄飛劍,只抬手掐訣,又是一個大手印!無需和這鄭火玩什么戰斗技巧!今天他就要以防御法寶硬抗這鄭火的法術,法寶。然后用法術活活轟死這鄭火!他能躲一次,還能躲兩次,三次嗎!鄭火目光一凝,立刻明白了楊松的意圖,但他雙目瞬間就爆發出了濃濃的怒火與殺機!你以為你有一個五階的烏龜殼,我就奈何不了你嗎!鄭火一聲怒喝,單手連動,霞光爆閃迅速化作一團耀眼的光芒,如同朝陽一般光彩奪目!今天我就轟開你的龜殼!參悟修行了四十余年的朝陽采霞訣,鄭火這是第三次動用朝陽之力!不能拖,拖下去自己必敗!朝陽之力極其強大,乃是他的立身根本,奈何自己這朝陽采霞訣是殘缺的,晚霞之力倒是可以隨意催發,但朝陽之力一旦動用,便會傷及本源。只是如今,傷一點本源那就傷吧!一點朝陽,照耀了整個大殿!余羨目光一閃,露出一抹詫異之色。這這法術的威能他能感受到,竟是絲毫不弱五行大手印,融雷之法,血玲瓏等法術!甚至,似乎還有一點有過之!若非是鄭火境界太低,要是以筑基大圓滿的修為發動此法術,那他都得全力對待,不敢有半分輕視!朝陽之力!太陽升,萬物蘇!同樣,太陽之烈,萬物皆懼!至于其他圍觀者,更是面色一變。哪怕李策玄都目中露出一抹光彩,仔細看著那朝陽之法,若有所思,眸光頗有些……向往!此法玄妙,這筑基中期的修士用出來非常勉強,卻威力如此驚人,顯然此法難練,威力巨大,是上乘法術。而若是自己習得,用出,殺力必然極其不俗,或許能成為自己的大殺招之一。破!一點陽光,威力無窮,鄭火咆哮一聲,抬手一按!光芒璀璨,好似一顆小小的太陽,撞向了楊松!楊松面色驚變,咬牙掐訣,同時怒喝:你竟有此法!很好!你逼的我動用全力了!話音未落,只見一道光芒閃爍,在他的身邊,陡然出現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又一個楊松!余羨目光一凝,他瞬間看出來,這個楊松非是楊松。而是和楊松一比一,用各種四階材料做成,如同法寶一般的,人形傀儡!傀靈宗的內門筑基弟子,基本都會的御傀之法!這人形傀儡一出現,便猛然睜開雙眼,其內雪白一片,面無表情,一步邁出,狂奔鄭火而來!即是四階材料所造之傀儡,那便相當于筑基中期的體修!它的殺力比之楊松本體,也是不遑多讓!所以和傀靈宗的筑基弟子對戰,等于就是打兩個,一個本體,一個傀儡。楊松以傀儡秘法控制傀儡,同時抬手散去了大手印,復又掐起了防御之法,速度極快,在面前亮起了一道藍色護盾。轟!下一刻,數道霞光當先而來,打的五階防御法寶琉璃罩搖晃不止,又是四道飛劍,殺力不低,畢竟是四階上等的法寶,全力沖殺之下,直轟的琉璃罩劇烈晃動,靈氣暗淡,幾乎防御不住!最后,那一顆耀眼至極的小太陽,便隨之而來!楊松躲無可躲,只能咬牙施法硬抗,同時以精神力控制自己的傀儡,撲殺鄭火而去!這法術,自己扛了!但鄭火,也必然要被自己的傀儡所殺!鄭火一招朝陽之法推出,面色瞬間蒼白了三分,此刻又見那傀儡撲殺而來,目中頓時露出一抹狠厲之色。區區傀儡,又非活人!即便被楊松所控制,卻焉能有活人一般的靈活!絕不能被它所擋!它也絕擋不住我!鄭火自見過余羨體修神威后,便下定決心也要修體修,后又得了一些機緣,如此十幾年體修下來,他的肉身境界,也已然來到了筑基初期。所以他的通靈指威力不俗,就是因為他手指的強度足夠了。而現在,他要仗著體修之力,沖到楊松面前!朝陽之法,必定可以轟開楊松的五階琉璃罩,同時還破掉他的防御法術!所以只要沖到楊松面前,那他就是被扒了殼的烏龜!任人宰割!殺!一聲怒喝,鄭火狂奔如豹,對面那面無表情的楊松傀儡亦是渾身泛起寶光,那是四階材料的光芒!嚴格來講,這傀儡就等于是法寶,只不過比法寶更加難煉制,同時威力也更大!因為法寶的局限性很高,但傀儡卻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施法,攻殺,甚至迷惑他人。而且與控制法寶需要大量的靈力不同,控制傀儡只需要精神力,只要精神力夠強,那就可以控制更多,更強的傀儡。并且傀儡只要有靈石支持,那就可以無窮無盡,永遠不知疲累的攻殺下去,直至徹底損毀!只見那傀儡迎著鄭火沖來,渾身泛起寶光之下,相當于鄭火要拿肉身,去和一個四階上等的法寶對轟一般!鄭火毫無懼意,怒喝道:傀儡是吧!那就讓我瞧瞧,你的傀儡到底有多強!來!說罷,一拳向著傀儡轟去!楊松全力抵擋朝陽之力,沒空和鄭火對話,只分出一道精神,控制傀儡。既然鄭火要硬碰硬,那自然就和他硬碰硬!這傀儡主體乃是四階上等百煉云精鐵制作,融合了其他十幾種四階材料,防御力比一般四階上等的防御法寶還強,豈能怕你的血肉之身!撞死你!轟!不等鄭火和傀儡相撞,一聲巨響已然傳來。朝陽之力殺力極大,當先那琉璃罩子便承受不住,靈氣潰散,直接倒飛,而后威力被抵擋了大半的朝陽之力又撞在了楊松的法力護罩上,直轟的楊松倒退不止,法力護罩扭曲不停,最終爆炸!但朝陽之力也徹底沒了力量,難以傷到楊松。畢竟是五階防御法寶,鄭火以筑基中期的修為,能硬轟開它,又連帶轟破了楊松的法力護罩,已然證明這朝陽之法的厲害!楊松止住后退,面容的驚色為之緩解,忍不住狂笑道:區區法術,也想傷我!鄭火!你完了!!此刻傀儡呼嘯,已經和鄭火面對面!要一拳對轟!但鄭火在這一刻,卻目光一閃,那另個藏在袖中的手猛然往下一拍!暴!砰!一陣煙霧瞬間散發,直接讓楊松控制的傀儡丟失了目標,一拳轟出,打出了震耳的氣爆!什么!楊松!!楊松心中一驚,傀儡丟失-->>目標,就是他丟失目標,因為他和傀儡本就是精神連接的。而下一刻,鄭火驟然沖破了濃濃煙霧,以雷霆之勢,轟向了楊松!兩人之間,相距不到五丈了!鄭火又不是白癡,怎么可能真的和一個機關傀儡對轟他修體修又沒把腦子修壞。之前他一副要與傀儡決一死戰的模樣,不過是掩飾罷了。袖子內他早已掐起了煙霧術。煙霧術與千斤墜術一樣,都是非常弱小的小術。但此刻,卻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修士有靈力感應四周,放煙霧術,等于是掩耳盜鈴自尋死路,但傀儡卻沒有靈力感應,它看不到,那就是看不到!五丈距離,對于一個筑基初期的體修來講,就是一步的事情!余羨眼中的擔憂直至此刻,終于化作了平靜。鄭火終于近身了,既然近身,他就不會允許楊松再打出一個法術!你!楊松面色大變,急急后退,同時快速掐訣,另外精神一動,那傀儡已然猛然后躍,再次直撲鄭火而來!跪下認輸!否則死!!但鄭火豈能給他機會五丈的距離他一步便到,舉起鐵拳,須發皆張,渾身殺機彌漫,說話間,已然一拳頭轟了過去!這一拳若是打實了,絕對可以轟暴楊松的腦袋!死亡的危機鋪天蓋地一般席卷,那種可怕,那種森然,那種冰冷,直讓楊松渾身戰栗!他沒機會掐訣,也沒機會等待傀儡的回援了!現在,要么跪下認輸!要么,死!楊松肝膽俱裂,雙腿驟然一軟,噗通跪倒尖叫喊道:認輸!我認輸!!轟!氣爆轟鳴,巨大的氣浪吹的楊松頭發劇烈后飛,整張臉都被吹的皮肉扭動!那拳頭在這一刻,停在了他的鼻尖一寸!下一刻,他的鼻子便傳來劇痛,這一拳即便沒有轟到他的腦袋,那氣浪余威之下,也打的他鼻骨斷裂,鮮血橫流。鄭火到底沒有下死手。若他不開口提醒,就一鼓作氣一拳轟來,楊松絕對連認輸的機會都沒有!但他修行了那么多年,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即便他很討厭,惡心這個楊松,卻終究留了他一命,沒有殺他。否則他那個弟弟,昊天正宗第四圣子,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以后自己每一天都將活在提防,小心,乃至連出山門都不敢的狀態之中了。鄭火還沒自信到,自己可以和第四圣子,筑基大圓滿的天才對抗的程度。畢竟那楊小林還不是一般的筑基大圓滿,那是真正的天才,是一直壓著境界,為的是元嬰大道從而不曾凝丹,凝,就要凝完美金丹的存在!鄭火緩緩收回了拳頭,面色又蒼白了幾分,冷冷的看著楊松道:楊松,你強迫外門凝氣女弟子與你雙修,此事被我無意撞破,你便三番五次的挑釁我,找我茬,我本不想與你計較,但你卻變本加厲!今日我與你賭斗,你已輸了!日后若再來煩我,休怪我手下無情!四周的筑基修士一聽,皆是神色各異,沒想到這楊松和鄭火之間的矛盾,居然是這樣產生的楊松居然強迫外面凝氣女修與他雙修你放屁!楊松一聽,整張臉頓時發紅,忍不住吼道:我什么時候強迫她了!要不要喊她來對峙!我們是互取所需!你無緣無故攪擾我們好事,如今還倒打一耙!好了!鄭火眉頭一皺,要再次開口,但一聲低喝,卻如同悶雷一般響徹整個大殿,瞬間壓下了各種嘈雜低語。李策玄緩聲道:比斗結果,鄭火勝,楊松敗!如今結果已出,你們雙方須得心服口服!日后誰若再亂起爭端,語挑釁,宗規不饒!鄭火一聽,轉身對著李策玄躬身道:弟子謹記!楊松也連忙站了起來,雙腿還有些哆嗦,躬身道:弟子謹記。不過他斜光看著鄭火,卻帶著陰毒與不甘。鄭火能贏他,全是運氣罷了!而且鄭火還讓他跪下認輸,當眾辱他,又戳破了他與凝氣女修的事情,這讓他以后在內門怎么見人!大仇!這是真正的大仇!這等大仇,必然要找機會在野外解決了!嗯,鄭火你留下,其他人,散了吧!李策玄點了點頭,便抬手一揮。弟子告退!數十個筑基修士見比斗結束,便躬身對著李策玄施了一禮,繼而互相交談著離去。此番看比斗,鄭火的進攻,除了朝陽之法殺力很大外,其他的都是平平無奇。但他卻依靠著各種算計,利用小術,反而贏下了比斗,這倒是值得學習的地方,或許那些凝氣弟子都看不上眼的小術,在爭斗之中,真的會產生奇效也說不定。楊松一咬牙,眼中懼意全部散去,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鄭火,便也轉身大步離開。他已然想明白,鄭火贏他,全是運氣!他有何懼之!若再斗一次,他絕對可以輕松斬殺鄭火!這個該死的散修,該死的小法術!很快,殿內就剩下了鄭火,以及站在遠處,并未離去的余羨。嗯李策玄見余羨不走,眉頭微微一皺,緩聲道:余羨,本座說什么,你沒聽到嗎回長老大人。余羨微微一躬身道:弟子與鄭道兄乃是結交兄弟,他不會防著弟子,長老大人有話直說便是。鄭火一聽,也點頭笑道:長老大人放心,余兄弟與弟子是結交的兄弟,長老大人有何所,直說便是,不必顧忌他。怎么,本座有話想和你說,還需一外人聽李策玄面露不悅的看了一眼鄭火,隨即對著余羨喝道:你,滾出去!余羨微微皺眉,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策玄,躬身道:弟子,告退。說罷對著鄭火使了個眼色,便轉身離去。這李策玄,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留下鄭火私聊,還不許別人旁聽,怕是沒安什么好心!不過鄭火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自己雖未和他說話,但眼神已經告訴他,要多多警惕。退出大殿,四周的凝氣弟子正在四散,至于內門筑基,速度快,早就散干凈了。余羨便站在門口,靜靜等待。而約么半炷香時間后,鄭火便邁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抹沉思。道兄!見鄭火出來,余羨面露笑容迎了過去。兄弟!鄭火看到余羨,臉上的深思頓時消失,也化作了開心的笑容。走,去我小院,我們細聊。余羨笑著,一手握住鄭火手腕,兩人便下了大殿臺階,徑直往筑基弟子的居住區域而去。兄弟,你剛剛那眼神,是讓我提防這演武殿大長老吧兩人出了演武峰,鄭火話風一轉,看向余羨確認一般的問道。不錯。余羨點了點頭道:此人心胸狹隘,會記無緣無故之仇,他要你單獨留下,我怕有什么事,這才給你遞了眼神。原來如此。鄭火點了點頭,看向余羨道:他夸贊了我一番戰斗技巧好,體修不錯,法術威力上佳,最后說要收我為徒,兄弟,我真是不知道該答應不答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