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被她區(qū)區(qū)氣勢,就震懾的不敢回應(yīng)她的話?
可許靖央說的這些,像是甩來一滴滴血珠,讓他口舌被血腥黏住,好似瞬間站在了遍地尸骸的戰(zhàn)場。
觸目所及,只有悲涼,沒有退路。
他慌忙站起身,椅子咣當(dāng)一聲栽倒。
“本王......本王只是擔(dān)心你!”平王脫口而出。
許靖央鳳眸微紅,神情卻堅毅的讓人以為是錯覺。
她說:“那就請王爺,日后多想想百姓,足矣。”
平王踉蹌兩步,竟有一種無地自容之感。
他腹中還有千萬語,但此刻化作烏有,轉(zhuǎn)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剛煮好湯藥的竹影回來,險些被平王撞倒。
“王爺?”竹影驚呼一聲。
平王卻低頭,腳步飛快地走了,更像是倉皇而逃。
他沒頭腦地闖入月老殿中,因為只有這里無人,可以讓他喘口氣。
殿內(nèi)燭火幽微,神像垂目的慈悲面容在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
平王單手撐在供案邊沿,指節(jié)發(fā)白。
他仰起頭,雨水順著凌厲的下頜線滑落,那雙慣常陰翳的狹長鳳眸此刻卻映著跳動的燭光,翻涌著前所未有的情緒。
“原來如此。”他低喃出聲,喉結(jié)劇烈滾動。
供案上的銅鏡映出他此刻的模樣,眉宇間的陰鷙盡散,只剩下恍然的無措。
平王大口喘息,感覺心跳如鼓。
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頻繁夢到許靖央了。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