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個地方的縣令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拜訪當地的土豪劣紳。要想著這縣令坐的穩當,就得靠這些鄉紳支持。
古代貴族家里圈養的人,先秦時期,叫做食客。秦漢大一統之后,基本上叫做家臣或者家丁,唐宋以后,叫做幕僚,家丁。
在古代寄食于貴族官僚家里,為主人策劃、奔走的人稱之為食客。“食客”之風起于春秋戰國之際,“客”者依附于主人,主人則負責“養客”,養客多者達三千余人。“食客”型的算命術士同樣也是依附于某個主人,通常都是投靠到王公貴族之家,或是周游于士大夫官僚之間,為他們預卜前程,趨吉避兇,或者充當“謀士”、“軍師”。
到了唐宋時期,家丁盛行。甚至一些富商大賈,地主階級都會圈養一些家丁看家護院,做些雜役之類。
而嚴堪去土豪們家里去吃大戶,搶人家糧食,后果可想而知。
大家都要吃不上飯了,現如今你來我家搶糧食,還只給了個空頭支票,這與理與法都說不通。既無朝廷告示又無天子詔書,只是你一個小小的縣令布告,誰會聽你的。
再說,就算是有天子詔書,搶了我家糧食也得和你拼命。于是,膽子大的大戶人家就動手了,和衙役鬧了起來。
家丁誓死捍衛他們的糧倉,衙役們猛打猛沖的強上。大戶人家都是有族群的,他們一招呼,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一擁而上,衙役們往往被揍得抱頭鼠竄。吃大戶這條路,當真是荊棘叢叢,并不容易。
接連三天,嚴堪帶著衙役們,用他們身體作為肉盾,也僅僅籌募了不到一千斤糧食。而他們個個鼻青臉腫,苦不堪。
無奈之下,只好去找孫星云訴苦。
“駙馬爺,實在是那些大戶太難對付,下官也不好處置啊。據說柳河縣的大族們怨聲載道,已經有人去州府告狀去了,還有人聯名去了京城,說、說是要參奏駙馬爺。”
看著官服都被撕扯了幾條痕跡的嚴堪,孫星云大怒:“你個廢物,要告隨便他們去告。就算是告到御前,有老子兜著你怕個甚,他們敢反抗,想造反么!”
嚴堪哭喪著臉:“駙馬爺明鑒,此地名門望族都是人多勢眾。就衙門這點人手根本不夠用,且他們依然形成陣營。此地馬、張、劉三大族姓依然聯手,一個家族有事,其他家族支援。駙馬爺,再這么鬧下去,柳河縣非出大事不可啊。”
孫星云何嘗不知會鬧出事,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像是城內這么多饑民,那就是一張張吃飯的嘴。朝廷上次撥的賑災糧早就被貪了個一干二凈,這次重新調撥的糧食一時半會兒又運不過來。
如何安置好這些饑民,唯有對此地的大戶下手。可你雖然許諾將來會給大戶人家金錢補償,畢竟是一張空頭支票。以官府的辦事效率,什么時候兌現都是個未知數。
更重要的,災荒之年糧食才是硬通貨,沒了糧食,再多的金錢又有個屁用。錢是不能當飯吃的,囤積下來糧食才能保證族人。
還有就是囤積居奇,坐等糧食漲上天。還可以打撈一筆,讓官府給征收,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看來不動點真格的是不行了,孫星云沉吟了一下:“調兵,去大戶人家挨家挨戶的征糧。若有敢反抗者,以謀反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