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初境都沒有踏入,就敢去敲響圣鐘,好膽量好膽量,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他了。”
李若拍了拍手,看著李子冀坐在圣鐘下的這一幕覺得很是滑稽,南林巷那場雨過后,很多人都以為李子冀已經正式踏入了修行路,成為了初境修士。
可見面之后卻很輕松就能感受到李子冀體內那十分微弱的靈氣波動,顯然還處于凝練本命種子的步驟里,沒有正式踏足初境。
類似于這樣的境界,在桃鐘祭這樣的場合里就應該安安靜靜的做一個旁觀者,現在竟然還敢主動走出來敲響圣鐘,難不成這個私生子真的以為加入了三千院就能魚躍龍門了?
寧海潮沒有說話,目光落在李子冀的身上沒有移開。
已經到了現在顧春秋還在睡覺,那么三千院的底牌是不是掌握在這個私生子的身上?
單純的李子冀并不值得他睜開眼睛,可加上三千院這三個字就不一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沒有移開,一雙雙眼中都帶著審視。
茶茶也在看著李子冀,對于這位剛剛出現在長安城不到兩個月卻迅速名滿天下的人,沒人不好奇,只不過之前是以棋道聞名,這里是桃鐘祭,不是棋盤。
未曾踏足初境的人,即便是參悟了圣鐘,又要如何敲響?
太尉的目光從桃山上收了回來:“你們的底牌,難道就是他?”
左相嘴角含著一抹笑意,目光卻十分平靜:“誰知道呢?”
無數人心中藏著無數心事,就連儒山那兩位五境的大修行者都是將視線投了過來,只有顧春秋依舊打著呼嚕,袍子蓋著臉。
圣鐘之下的光環的確有其獨到之處,走到里面就能感覺到自身與圣鐘之間產生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聯系,閉上眼睛,四周的空間再度變成了先前的白茫茫一片。
數不清的墨線交錯著,和上次有區別的是這一次他能夠調動氣海之內的靈氣,順著他的手掌逐漸蔓延到了之前被他握住的墨線上。
這些墨線之間彼此有相似之處,排列組合在一起形成了很奇怪的形狀,但的確合乎了圣鐘的某種規律。
“咚!”
一聲輕響回蕩在小洞天里面,在外界注視著李子冀的所有人都是挑了挑眉,然后看著圣鐘之上只是被點亮了一個邊邊的紋路,有些啞然。
李若更是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寧海潮面色不變,只是重新閉上了眼睛,這場桃鐘祭,太無聊了些。
剛剛李子冀敲響的鐘聲,甚至還沒有正常人咳嗽的聲音大,粗略對比了一下,也就和走在石臺上的腳步聲差不了多少。
盡管只是第一次簡單的嘗試,可聲音小到這種程度的,的確罕見。
太尉淡淡的看了左相一眼。
左相沒有說話。
所有注視過來的目光也都相繼移開,只是心里還在議論著,腹誹不停,畢竟這聲音實在太小,點亮的紋路實在太少了些。
就連趙家這次帶過來見世面的內族晚輩第一次敲響的聲音都比這大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