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木南山給我送了一封信。”李子冀忽然說道。
“他想好了?”
“不知道,信里聊了聊對圍棋的見解和新想法,順便提了一句他跟隨墨影一同去了一趟慶蒼國。”
墨影就是憐月公主的兄長,慶蒼國的太子,儒山當代的大師兄。
“順便一提?”顧春秋滿臉古怪:“要是放在南境,宋帥只怕會將他當成奸細給斬了。”
李子冀淡淡道:“慶蒼雖是小國,但實力也很可觀,何況還是圣朝與北海之間的一道屏障,墨影不安分,圖謀甚大,老皇帝也心思深沉,以后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將憐月留在手上,一定會有用處。”
顧春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滿臉欣慰:“終于長大了。”
李子冀拍掉了他的手掌,眉頭微皺有些嫌棄。
顧春秋雙手枕在腦后,哼著小曲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錯:“有件事有必要提醒你。”
“什么?”
“陳草下山了。”
“洗劍宗掌教的女兒?”
“沒錯。”
李子冀皺著的眉頭還未舒展便皺的更深了些:“她下山做什么,來殺我?”
顧春秋搖了搖頭:“來見你。”
“見我做什么?”
“誰知道呢,也許真的是想殺你也說不定。”
陳草是洗劍宗這一代天賦最出色的弟子,雖然只有十八歲,但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二境巔峰,平日里很少下山,基本上都在劍碑之前悟劍。
年后的劍試,李子冀最大的對手就是這個陳草,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提前下山。
“如果你們兩個打起來,那一定很精彩。”顧春秋想著那副場面,洗劍宗掌教之女,為同門報仇,不遠萬里單人只劍來到長安城,找到李子冀,拔劍怒視,雙方一不合大戰(zhàn)起來。
想到興起處,他還饒有興致的搖晃著腦袋,就好像想象中的那幅畫面真的出現(xiàn)在眼前。
李子冀?jīng)]有理他,也沒有多想陳草的事情,二境畢竟只是二境,只要和自己同境界,大概都是不如自己的。
只希望對方不是來找他通過決斗這種俗套的事情了結(jié)這件事,畢竟他還打算去一趟樂游山,看看那五座劍碑的。
“異教最近的動向呢?”
過了一個多月,消息早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天下。
提起異教,顧春秋正色道:“陛下還在考慮割草的事情,但佛門似乎發(fā)了雷霆之怒,十八羅漢下山六個,到處追蹤異教行蹤。”
說著,他的嘴角又掀起嘲弄之色:“的確,畢竟死的人是佛主的師弟,無論心里怎么想,這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到的。”
“而且,承桑好像去了無盡平原。”
顧春秋抬頭看著天上,三千院的夜晚布滿了無數(shù)繁星,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風(fēng)雨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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