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兩張冷臉站在某個建筑的屋頂,遙望著程實消失的方向,皆不語。
許久過后,墨殊凝聲道:
“我們能排到他,是不是就意味著解數(shù)的推演無錯,那件事的秘密不在韋牧身上,就在織命師身上?”
趙昔時點點頭道:
“我更傾向于在織命師身上,否則以解數(shù)的智慧,他絕不會去挑戰(zhàn)韋牧的權(quán)威。
外人看韋牧已是仰望高山,可只有癡愚信徒們自已才知道,他們的那個神選究竟意味著什么。
我不是在貶低解數(shù),他對于我們這些巔峰玩家來說,在智慧上已經(jīng)可以算作是高山,可惜,并不是所有的高山都叫做珠穆朗瑪,他比不過韋牧也是不爭的事實。
倒是這位織命師......
我最近常常聽到他的名字,是個有趣的人。
我還聽說甄欣與他交往甚密,呵,這個狐貍無利不起早,我不信她靠近一個騙子,只是為了什么單純的友誼。
她的友誼,在瞎子身上已經(jīng)耗盡了?!?
墨殊思索片刻,不予置評,而后又道:
“另外兩位有沒有可能是線索?
陳述......”
說起陳述的名字,墨殊眼皮一跳,沉默幾秒略過了對方,繼續(xù)道,“那個女玩家也不簡單?!?
趙昔時側(cè)頭瞥了一眼其他方向,笑道:“為什么這么想,就因為這是癡愚的試煉?”
墨殊點點頭:
“不錯,在祂眼里,一切都是愚行,無數(shù)次過往經(jīng)驗也證明我們在祂賜下的試煉里也只能演繹愚行。
所以我在想,我們的思路會不會出錯?!?
“無需想這么多,誰知道你現(xiàn)在思考的反邏輯是不是才是愚行呢?
不過那位美人兒應該是一位真理信徒......
她沉穩(wěn)鎮(zhèn)定,行事有度,顯然分數(shù)并不低,以我觀人之法來看,大概也是什么組織的成員,帶著任務來的。
而真理與我們所想知道的真相,也沒什么關(guān)系。
祂若真的能求得真理,何苦還在為難祂的信徒們。
應該不是她。
至于陳述......
解數(shù)曾說沉默大概知曉這寰宇最大的秘密,陳述身為祂的信徒,若知道些什么,我倒是并不意外。
但如果真是他,我們所為可真就是一場愚行了。
沒人能從沉默嘴里問出任何東西,哪怕是癡愚。
這話也是解數(shù)說的,我覺得很有道理。”
墨殊眼神古怪地瞥了趙昔時一眼,心道她對解數(shù)還真是“信任”。
他一直覺得趙昔時如此推崇解數(shù),完全是因為解數(shù)是為數(shù)不多能在某一方面蓋過甄欣一頭的玩家。
當然,蓋過甄欣不重要,重要的是,壓制甄奕。
身為記憶信徒,被一個研究歷史和記憶的組織除名,尤其這個組織的掌控者還是對家欺詐的信徒......這件事是趙昔時永遠也放不下的執(zhí)念。
不過這種猜測他也不會說出口去找不自在,于是便點點頭道:
“那就按原計劃。
我來踐行恩主的諭令,你來調(diào)查他身上藏著的秘密?!?
趙昔時再次將目光拋向程實消失的地方,挑了挑眉道:
“我一直很好奇,一位神明為何會自降身份讓祂的信徒去湮滅一個凡人?
你說,這跟他身上的秘密有關(guān)嗎?
你的恩主是否也跟我們一樣,正在找尋解數(shù)口中的真相?”
墨殊眼神一凜,并未回應。
他心中只有虔誠,并無懷疑,更何況他已得到了那位大人的許諾,相信很快,他就能再進一步,拉開與凡人的差距。
見墨殊再次沉默,趙昔時哼笑一聲,也不再多,直到對方說了一聲“走吧,該行動了”,她才跟著對方的身形消失在屋頂之上。
山風拂過,只留下幾句模糊不清的對話。
“你給我吃的蛋糕里,不會也有后手吧?”
“那要取決于你是否與我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