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猛然睜眼,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周暉躲閃不及,僵硬的坐在沙發邊,握著他的手一不發。
楚河微微喘息著環顧周圍,只見他坐在自己家寬大的沙發里,客廳沒開燈,玄關外大門緊閉,落地窗外天色早已漆黑。
夕陽,小狗,水池……仿佛一場荒誕不經的夢境,隨著睜眼的一剎那消失得干干凈凈。
“……幻境,”楚河難以置信的喃喃道,望向周暉:“剛才那是幻境?你給我制造的?”
周暉面色冷硬,沒有說話。
楚河掙脫他的手,翻身下去,直奔大門。但緊接著周暉旋身將他按住,不顧他的反抗,一把拖回來重重按在了沙發上:“你瘋了嗎?門上有魔禁,想被燒掉一只手就去,去啊!”
周暉聲色俱厲,按著他的手卻如同鐵鉗一般沒有半點放松。楚河剎那間終于明白過來,這段時間“出門散步”全是周暉制造出的幻象,他根本就沒有,從沒有踏出過家門半步!
這個荒誕的事實讓他心底里瞬間升起一股涼意,順著四肢百骸爬進腦髓,連聲音都有點不穩:“你到底想干什么……周暉?你想一直這樣關著我嗎?”
周暉并不回答,楚河一把掙開他的手,但緊接著被抓住肩膀,死死按在了沙發靠背上!
“放手,周暉!你想干什么,簡直是瘋了!”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周暉的語氣卻很冷靜:“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走出這道門半步。”
“你想關我一輩子嗎?!”
“我可以這么做,”周暉說。
楚河看著他的臉,客廳里沒開燈,落地窗外小區的路燈穿過樹梢,透過玻璃,映在他半邊線條深邃的側臉上,唇角如刀刻一般沒有絲毫弧度。
他是認真的reads;。
楚河盯著他,微微喘息,半晌才發出強行壓抑后略顯僵硬的聲音:“為什么……有必要這樣嗎?”
周暉深深看著他,半晌露出一絲難以形容的冷笑:
“我說過不想聽你阻止我殺降三世明王的原因,我自己會去查……”
“——我查出來了。”
楚河目光微微變化,繼而被周暉用拇指扳住下巴,迫使他抬頭與自己平視。
“還記得國安動蕩事件中,你在醫院一人單挑第五組全員,所有人都被你奪走一魂二魄,變成了植物人么?這些人后來被押解回特殊處地下監獄,沒有一個人死亡……”
“——我就奇怪了,在那么激烈的戰斗狀態中,確保所有人都不受致命重傷,比避免自己受傷還要難,為什么你要費那么大的心思做到這一點呢?”
“于是我讓司徒犼三進行調查,雖然中間因為他身受重傷而耽誤了一點時間,但上星期,他終于調查出了一個更加驚人的事實……”
周暉頓了頓,直視著楚河的瞳孔:
“司徒告訴我,第五組有幾個人在和你對戰的過程中,曾經重傷瀕死,但被你立刻用急救手段救了回來——也就是說,是你故意手下留情,保住了所有人的生命。”
楚河盯著他,淡淡道:“我對敵人心慈手軟婦人之仁,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確實是第一天知道,”周暉笑了起來。
“我回憶了一下你之前的戰斗記錄,很久以前你降魔時無所顧忌,該殺便殺,從來沒有任何反常;但慢慢的,從幾百年前開始,你突然變得異常心慈手軟,再也沒送過任何人下地獄,甚至好幾次還有故意放水的嫌疑。”
“你的行為太不合理了,聯系這次你阻止我殺降三世明王的舉動,我不由產生了一個看似荒誕,卻又非常現實的猜測——”
周暉頓了頓,俯在楚河而邊,聲音輕如惡魔:
“你當年并非以明悟佛法,而是以戰斗功績封的明王。也就是說,如果你的戰斗功績進一步提升,接下來你會再往上獲封——而獲封的必要條件,就是通過天劫。”
“如今你的修行簿上,戰斗功績這一項已經滿了。”
“現在你手上不能再多任何性命,否則修行頓時登頂,雷劫立刻劈下,連真身都沒有的你,會在漫天雷劫中被活活劈死……”
楚河猛一掙扎,周暉立刻翻身跨坐在他狹窄的腰上,強壯有力的手捂著他的嘴,把他輕而易舉的緊緊按在自己身下。
這個動作充滿了鎮壓和折辱的意味,楚河的眼睛因為呼吸不暢而微微濕潤,周暉死死盯著他,被怒火沖刷過的神經竟然蔓延起一股難的亢奮:
“所以你去找梵羅,因為魔尊在全盛時期是可以消弭雷劫的。”
他俯下身,炙熱的吐息幾乎噴在楚河微紅的眼角上,一字一頓道:“但我只是奇怪,為什么你不來找我?”
“——你明知道就算我粉身碎骨,也一定會保住你不傷毫毛,為什么不、來、找、我?reads;!”
落地窗外最后一縷天光隱沒在地平線下,黑暗如河流般卷入,淹沒了最后一絲理智。
楚河不知從何爆發出的力量,猛然將周暉掀翻,起身就向大門外沖去!
然而緊接著,周暉伸手一把將他抓住,拖過茶幾,掀翻在地上,刺啦一聲將他上衣撕成了碎片!
“——周暉!”
“我說過,別真的把我逼到那份上……”周暉手指深深□□楚河后腦凌亂的頭發里,俯在他耳邊輕聲道:“不然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他把身下這個人的最后一點遮擋都輕而易舉剝掉,把那美麗絕倫的面孔按在冰涼的地板上,看著蒼白如雪的肌膚被鬢發披散掩住,這么狼狽的模樣,讓他內心深處殘暴的凌虐欲,從每一根神經末梢上閃電般打進腦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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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這么需要我……”周暉低聲道,抬頭親吻他被汗濕的鬢發,和如同水洗過一樣雪白的臉頰。
他眼底的暴躁逐漸褪去,慢慢浮起一絲居高臨下的,隱忍的溫情。
“你明明這么愛我……”
楚河這次睡了一天一夜,人事不省,意識完全斷片,甚至連睡夢中被喂了幾次藥汁都不知道。
而周暉似乎又恢復了平靜,仿佛那天席卷一切的憤怒和妒火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或者說,再一次被深深壓進了貌似毫不在意的外表之下。
他甚至有閑心在楚河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抱著他去陽臺上坐了一會兒,看著陽光映在長長的睫毛末端,如同千萬細碎的金點。他慢慢研究這個人的眉眼和五官,似乎想從中找到什么不夠好的地方,但無論怎么看,他都會想起那一年在三十三重天上的初見,似乎中間多少年的歲月一下子就溜走了,沒有在那張容顏上留下任何時間的痕跡。
周暉低下頭,看著自己仍然強壯有力的雙手。
——也許會隨著時光流逝而漸漸衰弱、消逝的,只有我吧。
到第三天的時候,楚河從睡夢中醒來,周暉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態度正常,輕輕松松的做飯,澆花,和他聊天,把頭枕在他大腿上看電視,絲毫不提解除魔禁和幻象的事。
他的表現,真的像是打算一輩子把楚河關到死。
——然而這注定是不可能實現的。
第三天下午,于靖忠打電話來找周暉,直截了當的在電話里告訴他:“我需要你立刻過來一趟,別玩那無聊的□□游戲了,把鳳四也帶過來。”
周暉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側臉還是枕在楚河腿上,“怎么了?”
“我們這里,”于靖忠頓了頓,說:“現在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情況。”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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