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甲第無奈道:“花癡。”
袁樹瞇起眼睛可愛微笑道:“我愿意,我喜歡。”
趙甲第笑容詭譎地說了句袁樹沒能聽懂的話:“說不定將來某一天,你能跟她和她三足鼎立的。”
接下來趙甲第便沉默不語了,只顧喝酒,比以往跟黃華楊萍萍這幫死黨蹲夜宵攤還生猛。趴在欄桿上,觀察著什么。
袁樹依然是站著,不愿意暴露絲毫多余的曲線給周圍男人。悄悄順著他的視線,袁樹看到了那位打扮很90后的女孩,夸張的小煙熏妝,特立獨(dú)行的木制小涼拖,戴著超大號的單枚耳環(huán),在一樓角落獨(dú)自玩飛鏢,桌球附近的四五個男女同樣在打量這個能讓紈绔馬小跳自慚形穢的年輕女孩,玩桌球的是兩個英國人,40來歲的標(biāo)準(zhǔn)大叔級,各自帶著女人,估摸著是某類土生土長的上海白領(lǐng),妝容精致,尋常口袋里沒什么鈔票的外省男人,光是看到她們的眼神和高跟鞋,就自動退避三舍,她們在給兩英國佬鼓掌叫好。
小白臉黃華因?yàn)榧易逋赓Q(mào)生意的緣故,跟不少臺灣同胞打過交道,曾經(jīng)對趙甲第這批人說這批有錢來大陸玩的臺灣男人,最樂意做的事除了大肆撈錢,就輪到包養(yǎng)幾個青春靚麗的拜金女,其中以包養(yǎng)北京和上海女白領(lǐng)最有成就感,狩獵的地點(diǎn)當(dāng)然以酒吧最為頻繁,其次星巴克哈根達(dá)斯之類的小資場所也不少見,很難想象混黑的手槍最大的興趣愛好是畫漫畫,而黃華的志向稍稍低級趣味一些,活捉臺灣美眉去。可惜現(xiàn)在看來,在東北走趙三金那條老路血路的老楊是沒這個精力了,而即將做父親的黃華更是沒那個雄心壯志,沒辦法,昔日的國寶級小白臉都在翻《西爾斯懷孕百科》。
袁樹一點(diǎn)都以為趙甲第會喜歡上他在關(guān)注的飛鏢女孩,但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明明是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反感的類型,他仍舊一直在看她玩飛鏢。他的眼神很干凈,帶一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絕非裴翠湖姐姐所謂的中年男人式侵略性,跟那位被京翰投資和通銀私募高層暗地里稱為胭脂虎的姐姐所說的截然不同,趙甲第顯然并沒有征服那個同齡美眉的男**望。袁樹愈發(fā)好奇,樓下女孩玩飛鏢很嫻熟,手法漂亮,賞心悅目,袁樹相信那是一個清湯掛面會更好看的女孩,唯一讓袁樹擔(dān)憂的是女孩身后兩個英國男人盯著她竊竊私語,笑容不善,果然,其中一個男人拿著啤酒朝她走過去,挽住她肩膀,試圖打著幌子揩油,結(jié)果大叔尖叫一聲,袁樹大吃一驚,那男人搭著女孩肩膀的手背上被插了一支飛鏢,鮮血淋漓,一個女孩敢單獨(dú)廝混酒吧已經(jīng)算膽量不俗,可敢拿飛鏢二話不說扎人的,一扎就扎一個手心通透的,恐怕這位耳環(huán)美眉是前無古人了。
袁樹下意識瞥了眼身邊的趙甲第,他的神情讓袁樹心一跳。
他一臉幾乎是想殺人的神色,雙眼通紅。
以趙甲第的性格,絕不會對陌生人落井下石,也懶得錦上添花,但要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同樣不太可能。可趙甲第接下來的動作,有點(diǎn)驚世駭俗。
雙臂按在欄桿上,一提,雙腳一躍而上,像深山野林里一頭靈巧的猿猴。
一蹬。
整個人便直接從2樓跳下去了。
轟砸在一張酒桌上。
他的身體展現(xiàn)出超乎尋常的柔韌性,酒桌一震,他身體先是微微蹲屈,然后猛然間舒展開來,借勢向前一躍,落地后幾個縱步就到達(dá)目的地,像極了武校里所謂的“兔起鶻落”。
可惜,按照常理發(fā)展的英雄救美那一幕并沒有上演,趙甲第剛到達(dá)女孩身前,被扎了一鏢的倒霉蛋和剩余三個同伴就被幾名陌生壯漢掏出一份證件,很“客氣”地“挾持”出去。
女孩歪著腦袋,盯著趙甲第,緩緩?fù)鲁鲆痪洌骸澳闵窠?jīng)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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