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陳時節(jié)走了一圈,官員們都見得差不多了,自家人倒是最后最后見的。
“大哥、大哥!”見到趙興從觀禮臺下來,趙政便虎頭虎腦的往里沖,馬上就被維持秩序的東湖兵攔了下來。
“兩位軍爺,這是在下的家人。”趙興開口道。官民的觀禮區(qū)域是分開的,除非提前打過招呼,否則不能輕易放人進來。
“去前面登記,然后再來此搜身……”其中一個大頭兵,板著臉說話,但還未說道一半,就有一名領(lǐng)隊走了過來:“這是趙司農(nóng)的家人!不必登記了,放行!”
趙興在臺上一圈不是白轉(zhuǎn)的,東湖的軍士現(xiàn)在也有不少認得他。
人家剛還在和自己的上官談笑風(fēng)生呢,豈能不關(guān)注?
“多謝。”趙興微笑的拱手。
趙瑞德、趙政、蔡夫人,這才被放了進來。
“大哥,你真厲害。”趙政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家大哥,“臺上那么多大官,都對你笑臉相迎。”
趙興也沒跟趙政解釋,這哪是對他笑臉相迎?多半是看老陳的面子。
入品之后,他的感知更加敏銳,再看老陳,遠不止表面的九品那么簡單。
“在外面等了很久嗎?”趙興摸了摸趙政的腦袋。
“嗯,很久,我都撒了三泡尿了你才出來!”趙政有些委屈道,“好不容易大哥出來了,你卻被很多人圍住,我在外面喊你,可沒喊兩聲,突然就不能說話了,我還以為自己啞巴了呢,結(jié)果沒一會又能說了……”
趙興這才知道,他們被李文正給‘禁’所影響。
趙瑞德道:“怎么樣,沒受傷吧?”
“沒有,好得很。”
“那就好。”
父子兩簡單寒暄了兩句,就沒什么話說了。
蔡夫人往日是有很多話的,可這次場面太大,又見趙興氣質(zhì)和進山前完全不一樣,也不敢多。
雖然很困,但還是不自覺的打起精神,摟著趙政陪著笑臉。
趙興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義父,蔡夫人,我這次在山上收獲不少錢財,這張銀票,就留給家里吧。”
“五百兩?!”蔡夫人眼睛都直了。
趙瑞德倒是淡定:“你這是做什么,家里又不缺錢,你自己留著便是。”
“我這次上山收獲不小,修煉綽綽有余,您收著吧。”趙興見趙瑞德不接,又遞給蔡夫人。
“咕隆~”有人很明顯的咽了咽口水。
要是以往,蔡夫人恐怕就高高興興收了,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明明手指都動了,眼睛也長銀票上了,可遲遲抬不起這手來接。
“我真的還有。”趙興又從懷中拿出另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看,沒騙您。”
趙瑞德見趙興堅持,只得點了點頭,示意蔡夫人接下:“那就讓夫人幫你收著。”
“哎哎,我一定好好保管!”蔡夫人頓時也不困了,顫抖的將銀票貼身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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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趙興這一家人聊天時。
東湖邊上的一戶漁民家里,也有‘一家子’在聊天。
“東湖靈山上的陰神已對吏員進行定級。”三灣堂主解下魚簍,對迎接自己的‘妻子’說著,“先前看中的,死掉了兩個,廢了三個。”
“也挺好,減少了些壓力。”中年婦人微笑的解開‘丈夫’汗衫,用毛巾擦拭著。
“減少壓力?”壯漢張開雙手,哼哧一聲,“恰恰相反,我們的壓力更大了。”
“怎么說?”婦人擰了擰毛巾,又換上了一條干凈的。
“李乘風(fēng)聚元九階,這還不算什么。可那趙興居然一躍從聚元四階到了入品,一人獨得四十二份靈秀!”
“就他一個人,直接給任務(wù)難度增加了好幾倍。”三灣堂堂主有些煩躁。
他們是要抓些資質(zhì)不錯的,可資質(zhì)太好,也麻煩。
意味著付出的代價也要更大。
“幾十份靈秀?”婦人也嚇了一跳,“那豈不是說會有上品氣運靈秀?那可真是麻煩了。”
氣運靈秀會使得抓捕難度大大增強,如果能輕易被抓住,那也不叫運道強了。
想要抵消這種‘好運’,他們也得付出更大的代價。
“是啊你說煩不煩人?”
“這情況,應(yīng)該輪不到你我出手。”婦人也皺眉道,“護法不是說還要抓陳時節(jié)嗎?如果上面想增派人手,那就是順帶的事。”
“哪有這么簡單?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南陽郡這邊已經(jīng)行動過了一次,現(xiàn)在防范緊得很。我去一趟東湖山,總感覺到處是危險。”中年男子皺著眉頭道:“再說任務(wù)完不成,就還得待在這破地方。”
“一點法術(shù)都不敢用,每天都要壓著氣血過活,日夜都要熬受陰靈火煞之苦……”
“護法在幾個縣之間都得騎馬坐車呢,你就別埋怨了。”婦人撫摸上男人的胸膛,“我給你去去火煞?”
男人一只手抓住婦人的良心,另一只手順勢按住她的頭:“得快一點,我估摸著護法也快到了。”
“放心,我有分寸。”婦人將毛巾丟在一邊,順勢下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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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外,老人敲響了房門。
“護法。”三灣堂堂主開門迎接。
老人進屋之后嗅了嗅,皺眉看向男人:“你的陰靈火煞又壓不住了?這才多久?”
話語輕飄飄的,但三灣堂主一臉惶恐:“是屬下無能。”
“哼,要是被感應(yīng)到了,你會死得很難看的。”老人輕輕在男人額頭一點,一抹紅光閃爍,隨后男人很明顯的松了口氣,“記住,每月陰日陰時才可驅(qū)煞,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第二次了。”
“是。”
獵鷹護法坐在桌上,手指輕叩三下,隨后道:“說說東湖靈山的情況,我只能在這待一刻鐘,還得去湖城。”
“谷城的李乘風(fēng)、宗世昌、趙興,大有長進,其中以趙興為最,一人獨得四十二份靈秀。”婦人將詳細情況介紹著。
獵鷹護法靜靜的聽完,臉上毫無表情:“宗世昌那個廢物可以從名單上剔除了,先前看走了眼,打聽來的名氣盡是他差人吹噓出來的。最近方知此人完全是靠家中錢財混日子,連登靈山都是請人幫忙。”
“是。”婦人輕輕點頭。
“李乘風(fēng)的排名挪至第五位,此人是個好苗子。”
“至于這趙興……”獵鷹護法思索著,“把他挪至第一位,如若有機會發(fā)動,吏員里面甚至可只抓他一人。”
“護法,陳時節(jié)可在抓捕的名單之上?”三灣堂主問道。
“這是你該問的嗎?”獵鷹轉(zhuǎn)過頭來,輕輕叩了叩桌子。
男人面色紅潤,頓時露出痛苦之色:“是屬下失。”
“繼續(xù)盯著,找機會把他帶回極西洲。”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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