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哥幾個怎么都被刷下來了?”
“咱這拿出去,哪個不能算作特長?”
“王爺怎么就不給咱們通過呢?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幾人甚是不忿,一連串考生被趕下去,長長的隊伍,頃刻間只剩下一人。。
“你有什么特長?”
陳銘看著眼前的考生,笑道。
考生靦腆的笑了笑,看架勢應當是想摸胡子,不過歲數還太小,胡子只小小的一撮,便只伸手摸了摸下巴。
接著,他右手抬起,忽覺手中空空,于是低頭看向陳銘手中的扇子,說道:
“王爺,借您的扇子一用!”
陳銘放下扇子。
考生連忙彎腰拿起扇子,“啪”的一聲折扇撐開,搖了搖扇子,而后開口道:
“日之尚中,九殿下聚眾學子于太榮殿,冠以風月為題,邀眾學子作詩以對。漫說風月之事,說來話長,且聽我細細道來!”
抑揚頓挫的語調一出,簡單的一件事被他說的妙趣橫生。
這話說完他手中的扇子“啪”的一聲又合上,而后“砰”的一聲拍在桌上。
折扇拍下,考生才驚覺眼前人乃是大夏的王爺,連連低頭。
陳銘卻滿不在乎,當即起身道了句“好”,沖他說道:
“行了,說書這本事不錯,留下吧!”
這口才,有很大的用處。
如此簡單粗暴的手法,惹來宋猛一群人的不滿。
角落中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
“王爺,這樣不公平吧,這些人不就是種個地嗎?還有旁邊那幾個,木匠,說書,憑什么他們能過?”
“依我看,還沒我們的技能有用!”
謝興也略有不解,按道理來講,種地者,尚算得于農業之事有所用處,入朝或許可以助力一方。
但是這木匠,還有說書的,能有什么用?
陳銘在殿內掃視一圈,在眾人憤憤不平目光中,開口道:
“技能無貴無賤,農業,農人,乃是大夏安穩平定最基本的依靠。”
“而這木之技巧,灌入生活的方方面面,譬如桌椅,譬如朝堂廟宇,倘若加以巧計,更是能做成機關,防守攻擊出其不意。”
“至于這最后一位,若是有能說的過他的人,再與本王爭辯!”
謝太師聽得此話,有如醍醐灌頂,一臉贊許。
這些渺小入微的人和事,歷來從未有人留意,王爺此番論,卻一語中的,直指要害!
倘若這些行業之中的佼佼者能夠入朝,將是一大助力。
一旁剛剛還在叫囂的一群人,立時有如鵪鶉一般,默不作聲。
這說書的人一看就是個嘴皮子利索的,誰能說得過他呢?
而場上還未作出詩來的人,此時卻是一臉幽怨的看向陳銘。
“殿下這題目也太難了,哪有這樣出題的,這么短的時間,哪里作的出一首好詩呢?”
周圍一些同樣手下空空的人,連連出聲應和。
“就不信有人真能作出好詩來!”
陳銘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冷笑道:
“作不出詩,只能是你們學藝不精!”
說完,陳銘向前兩步,輕松道: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嘶!一眾學子立時深吸一口氣!
殿下短短四句,有盡而意無窮!
此道盡相思,而又不局限于相思!
天涯明月之廣闊意象,瞬間將格局打開,寄望與天下所有望月人,離別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