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秋點點頭,他正有此意。
之前沒辦法去白清夏的家,是因為不清楚她家的情況,如今情況基本開誠布公,想必女孩也沒了起初那么強的心防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就是重生的魅力啊。
陸遠秋想解決遺憾,并制止遺憾再繼續往壞的方向蔓延滋長。
這就是重生的意義。
本是千金命,卻成為學校里的邊緣人,生活里的自卑少女,一個這么好的女孩,本該被世界溫柔以待,陸遠秋想想就心有不甘。
陸天這時將飯遞到兒子面前,陸遠秋接過,像是想起來了什么,連忙道:
“對了爸,讓白清夏和白叔叔今天留在病房休息吧,這么晚了,還這么遠,別讓他們自己回家了,你送他們回家也不好,會讓她不自在的。”
陸天笑著:“你能想到,我想不到嗎?我已經跟她說了,她也同意了。”
這位長得像“魏翔”的父親接著道:“還有,什么叫我送他們回家,小夏會覺得不自在,你是認為她更相信你這個小混混是嗎?”
那當然,在她心里,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之一,而這個“之一”只包括兩個人,另一個是她爸……陸遠秋笑而不語,有些得意。
九點半左右,陸天回去看超市了,蘇小雅繼續上晚班。
病房里只剩下白清夏父女二人和躺在病床上的陸遠秋。
這是一間獨立病房,空間挺大,甚至還備有桌椅,以及一張看護床,白頌哲此刻正躺在床上睡覺,呼聲已經響了起來。
白清夏則安靜地坐在桌邊寫著作業,陸遠秋沒打擾她,躺在床上看著手機。
正全神貫注玩著推箱子呢,陸遠秋突然感受到床邊傳來動靜,他扭頭一看,發現白清夏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床邊。
“臥槽,你走路怎么沒聲音啊?”
陸遠秋驚詫,白清夏連忙抬起蔥白的食指豎在嘴邊:“噓。”
她示意了下看護床上躺著的爸爸,小臉認真地說道:“別把他吵醒了,很難哄的。”
其實我也挺難哄的……陸遠秋神情真摯。
女孩的視線很快移到了他的腦袋上,她看著上面纏的繃帶,微抿著小嘴,沉默了許久。
“你是怎么受傷的?”
白清夏聲音輕輕地問著,說完抬手伸了過來,纖白的小手在白熾燈下透著淡淡的粉色。
她動作很輕很柔地撫摸著陸遠秋腦袋上受傷的地方,被摸的有點舒服,陸遠秋突然不太想說話。
“怎么受傷的?”
“啊…啊,怎么受傷的?摔的,耍帥翻越欄桿,結果頭著地了。”
白清夏本來還挺難過,聽到這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陸遠秋也“嘿嘿”一聲,他這時瞥了眼白叔叔身下躺著的病房里唯一的看護床,嘴角突然有點壓不住了,朝白清夏開口:“時間不早了,咱們睡覺吧。”
白清夏回頭看了眼爸爸,那張單人床上已經沒位置了,她便看向寫作業的桌子,開口:“嗯,你先睡吧,我待會兒在那邊趴著就行了。”
她剛轉身準備過去,陸遠秋連忙抬手抓住她軟軟的小臂。
女孩回頭,看向對方。
陸遠秋躺在床上,一本正經地往旁邊挪了挪屁股,露出病床上額外的空間:“我這還有位置,咱倆擠一擠唄,將就一晚上,趴那兒睡怎么可能睡得好?”
白清夏低頭看了眼床,又抬眸看了眼少年,眼神變了,耳垂也不自覺的紅了。
她立即搖頭,同時害羞且拘謹地縮著胳膊:“不……我喜歡趴著睡覺。”
說完,白清夏抽回了小手,連忙返回到了桌子旁,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如何喜歡似的,她很快在桌子上疊著雙臂,腦袋迅速地趴了下來。
這迅猛的入睡方式讓陸遠秋一時間想到了鄭一峰。
“……”
這么迅速?
我有那么可怕嗎?陸遠秋傻眼。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