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
走近宮門處,裴祁陽沒再多,很快點了五十金吾衛跟他一起去長公主府。
一路上他表情時不時遲疑著,猶豫不決地看向軒轅墨,明顯有話想說,但是礙于身后金吾衛,擔心不該說的話傳到皇帝耳朵里去,只能忍著。
一直忍到兩人抵達長公主府。
軒轅墨進門就看見了秦紅衣,示意秦紅衣領他去鳳凰居,裴祁陽則轉頭吩咐金吾衛候在外面,聽到他號令再進來,然后跟著前往鳳凰居。
晏九黎剛從蕭家回來不久,這會兒正在用午膳。
“蕭家今日不是請長公主去吃席了嗎?”裴祁陽進門之后,看到晏九黎一個人坐在桌前,不由詫異。
晏九黎瞥他一眼,神色淡漠。
秦紅衣笑道:“蕭大人的宴席倒是準備得挺豐盛,但今天事情鬧得不小,到場的賓客各懷心思,誰有心情吃飯?”
軒轅墨走到晏九黎對面坐下:“把靳藍衣叫過來。”
秦紅衣神色微變,點頭轉身離去。
眼下沒有外人在場,裴祁陽終于開口:“長公主殿下,皇上說靳公子以下犯上,打傷榮王府世子,應該處死,命令卑職和國師大人一起來長公主府,將靳公子杖殺。”
晏九黎頭也沒抬:“本宮府里的人,誰敢動他試試。”
這句話一出,軒轅墨不由瞇眼:“你府里的人?”
晏九黎冷冷反問:“難道是你府里的人?”
軒轅墨沉默片刻,忽然失笑:“確實是你府里的人。”
裴祁陽擰眉,一雙眼在軒轅墨和晏九黎臉上打了個轉,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里顯得太多余。
長公主跟元國師到底是什么關系?
聽他們倆說話,總覺得神神秘秘的,而且總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你能接受靳藍衣成為府里的人,應該也能接受我。”軒轅墨很快下了定論,不知哪來的自信,“畢竟他——”
晏九黎打斷他的話:“他是他,你是你,不必混為一談。”
即便靳藍衣是奉他之命而來,面首只是一個身份掩護,但目前來說,靳藍衣這個面首做得很合格,沒生出過異心,也沒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
晏九黎認可他,只是出于他的態度和行事作風,不是因為他是誰的人。
但這不意味著她對靳藍衣就沒有一點防備。
不管是秦紅衣還是靳藍衣,一旦他們做出觸碰她底線的事情,她依然不會輕易饒恕。
外面一陣腳步聲響起。
靳藍衣踩著石階而來,跨進門檻,一眼看到軒轅墨,“主……國師大人找我?”
軒轅墨淡漠命令:“衣服脫了。”
靳藍衣面色一僵,隨即捂著心口,嚇得退后一步:“主……咳,國師大人想做什么?我……我是長公主的人,雖然以色侍人,為人所不齒,但……但我也是有底線的,我絕不給男人做孌寵……”
咳。
晏九黎被茶水嗆了一下,連忙以淡漠表情掩飾剎那間的失態,她幽幽轉頭看向靳藍衣,眼神格外微妙。
裴祁陽同樣一臉古怪地瞅著他。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環境和家世,養出了靳藍衣這么個跳脫精怪的少年?
軒轅墨冷冷看著他。
靳藍衣神經一凜,忙垂下眸子,抬手就要開始脫衣服,卻聽晏九黎道:“他現在是本宮的人,誰敢命令他做事?”
靳藍衣抬起頭,眼巴巴看著晏九黎。
軒轅墨倒是好說話:“想要我饒他也行,跟我去一趟國師府。”
晏九黎冷哂:“你在跟我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