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外面的方懷安匆匆進來,跪在地上:“奴才在。”
“長公主最近在做什么?”
方懷安恭敬回道:“長公主這段時間一直在訓練金吾衛,沒什么其他的事情。”
“朝政大事她沒插手?”
“沒。”方懷安搖頭,“本來……本來皇上和太后娘娘出事的次日,長公主在朝堂上說……說皇上把朝政大權都交給了她——”
“荒唐!”晏玄景神色陰沉,“她一個亂臣賊子,朕怎么會把朝政大事交給她?”
“是是,大臣們也是這么說的,禮部尚書說長公主只是一個女子,無權干涉朝政。”方懷安連連點頭,“長公主不知是為了避嫌,還是真的對朝政沒有興趣,就順水推舟,讓裴丞相和三位王爺共同商議決策。”
晏玄景面沉如水,眼底浮現幽冷色澤:“她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賢王、武王和凌王在朝中拉幫結派,爭奪話語權?”
“奴才不知。”
晏玄景沒再說話,想到那天再仁壽宮發生的事情,至今依舊膽寒。
晏九黎曾數次讓自己生不如死,毫不顧忌他身為皇帝的威嚴,硬生生把他們之間僅剩的那點兄妹情分無情斬斷,她甚至連母后的母族都不想放過。
真是個冷酷無情的惡魔。
如果她只是想要一點榮華富貴,想要一點尊重,甚至想要一門稱心如意的婚事,他看在她承受七年委屈的份上,都可以答應。
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肖想權力,不該試圖左右朝政,更不該用蠱毒拿捏他這個一國之君。
晏玄景想到這里,心頭驀地生出殺機。
只需再等兩天。
再等兩天就好。
對了,還有趙長勝和十二名金吾衛的性命……
晏玄景回神:“國舅府這兩天如何?”
“回皇上,國舅爺很傷心,聽說國舅夫人哭得幾次昏過去。”方懷安戰戰兢兢回道,“本來趙二公子應該是明天去長公主府的,但因為國舅府有喪事,他給長公主遞了帖子,要求延期。”
晏玄景瞇眼,對,晏九黎還有一個罪名就是抗旨。
屢屢抗旨不遵,羞辱武陽侯和國舅之子,藐視皇權,給皇族抹黑。
“方懷安。”他命令,“準備幾份空白圣旨,今天和明天兩天,你把晏九黎這些日子所犯下的罪名一一列舉出來,朕要選個合適的日子,在早朝上宣布她的罪狀,將她繩之以法。”
方懷安一驚,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皇上?”
皇上中了長公主的蠱毒,半個月前剛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怎么又要惹她?
就算寫好了那些罪狀,滿朝文武也認同,甚至拍手稱快,可皇上真就能殺得了長公主?
晏玄景冷道:“朕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必多問。”
“是。”方懷安連忙低頭,“奴才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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