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如何說,女兒如何做。”祝母立即表態(tài)。
“說來也容易。”鎮(zhèn)北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外頭皆傳女婿花用你嫁妝,枉為人夫,我們只需為他正名便是。”
“那如何正名?”
“你停了嫁妝貼補,叫他以俸祿養(yǎng)家便是。”
祝母有些遲疑:“可是……”
“人可畏,難道你要看著女婿聲名狼藉?”鎮(zhèn)北侯夫人厲聲開口。
“不是,我當(dāng)然不會。”祝母忙道,“我只是擔(dān)心夫君囊中羞澀……”
“一品太傅,養(yǎng)不起家才是笑話!”鎮(zhèn)北侯夫人打斷她,“你且先將嫁妝給渠姐兒保管,對外只道疼女而賜,止住流,等風(fēng)聲過去,你再心疼男人不遲!”
祝母想通關(guān)竅,眉頭松開:“母親妙計,女兒這就照做。”
鎮(zhèn)北侯夫人這才覺得心口沒那么堵了。
祝母動作很快,當(dāng)下就叫安嬤嬤去拿賬本對牌與庫房鑰匙,請各處掌柜進府見新主子。
這時祝念安輕聲道:“可嫁妝是母親的,若因外祖母幾句話隨意交付,傳去旁人耳中,只恐要揣測外祖母與母親感情無繼,反倒影響咱們一家和樂。”
聞,祝母一笑:“既是一家人,又怎會為旁人幾句揣測影響感情?安姐兒多慮了。”
“母親說的自是在理。”祝念安柔聲開口,“咱們只做樣子給外人看便是,倒無需母親當(dāng)真交付嫁妝,沒有兒女強要母親錢財?shù)牡览恚憬闳绱诵㈨樦耍艉耦伣幽珨?shù)身家,也恐要被人詬病。”
云渠偏頭看她一眼。
祝念安眼神關(guān)懷而憂慮,似乎是真心為祝母與云渠著想。
祝母則隨口回道:“母女一體,錢財在誰手里都無妨,長者之賜,你姐姐若不受,反而要叫人詬病。”
祝念安眼神微暗,還想說什么,云渠卻已屈膝謝賞:“母親信重,女兒必不負你厚望,好生為您打理產(chǎn)業(yè)。”
祝母展眉一笑,拉過她溫聲開口:“你過得歡喜最重要,不必如何費神打理。”
“母親萬貫家財給我保管,總不能還給您時成了寸田尺宅。”云渠說了句玩笑話。
“你這孩子……”祝母搖頭失笑,“錢財遠不及你之重,莫說只是保管,即便你要母親全數(shù)身家,母親也沒有不舍的,不必因此叫自己忙累太過,本末倒置。”
她語氣慈愛親昵,而直觀感受到她真心與疼愛的云渠也心情復(fù)雜。
原主那樣不甘怨憤于做踏腳石,母親安康的愿望仍穩(wěn)穩(wěn)在先,可見其母女感情。
祝母或許戀愛腦晚期,又單純到有些蠢,可她對兒女的疼愛當(dāng)真毫不摻水,甚至遠在自己利益安危之前。
原書中原主剛死,祝太傅便迫不及待要將祝念安記為嫡女,祝母頭一回提起長劍,將他捅了個半死,自己則一口氣沒上來,竟就那樣去了。
這樣好的母親,不該落得如此結(jié)局。
正在云渠心里感嘆之際,祝念安輕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母親愛女之心當(dāng)真令人羨慕,只是您未免偏心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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