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不知她在愁什么,但在兩日后,直隸總督被斬首,涉及此案的人也一一被處罰后,她似乎知道了。
——皇后要舉辦賞梅宴。
司棋稟報完后,猜測道:“在這關頭,皇后娘娘想是為太子選妃辦的宴了。”
而祝念安或許是還想搏一搏太子妃之位。
“應是如此。”
云渠細想過后,大抵也明白那天晚上祝念安為何又開始拉踩她。
賞梅宴迫在眉睫,她既要挽回自己的名聲,以求在正元帝那里得些臉面,又要叫祝太傅穩(wěn)穩(wěn)站在朝堂,做她的倚仗。
而云渠得罪直隸總督,誠然后者已經獲罪,但那幾日她大抵是坐立不安,生怕祝太傅被打擊報復,繼而降職或失勢的。
“二妹妹最近在做什么?”
“那夜二姑娘被您嚇到后,倒是安靜了不少,這兩日只一心在院里練琴。”司棋回道,“二姑娘琴藝素來出色,在才女如云的京城都能占據一席之地,但凡談起琴,沒人能繞得過她,想來她是要以此來博皇后好感了。”
“她若安分,便不必管她了。”
“是。”司棋頓了頓,不由問道,“姑娘,那葉三姑娘的婚事……”
葉氏算得落魄世家,最有出息的就是直隸總督這一支,可后者三日后就要被斬首,葉氏一夕之間失權失倚仗,襄陽侯府似乎已經在盤算著退婚了。
云渠道:“襄陽侯重利,葉三被旁支無官職的叔父收養(yǎng),他必是瞧不上的……如此便只能使些非常手段了。”
“非常手段?”
“婚期將至,襄陽侯若不愿落個背信棄義的名聲,必會先想法子推遲婚事,再徐徐圖之,若能逼葉三主動退婚最好。”云渠道,“先前應大哥引出山間匪寇驚擾彭舉人夫妻,那時匪寇只被斬了出山的幾個,其余的還在老巢,如今直隸諸案被御史臺翻出,想來匪寇也會被朝廷下令徹底圍剿。”
“以襄陽侯的能力,為二公子攬個剿匪的差事并不難。”司棋遲疑說道,“二公子奉公辦案,還是為民除害,婚事延后倒也占據大義,只是不知他會不會照我們希望的方向走?”
“推著他走就是了。”云渠想了想,“只需叫穆庭的人在朝堂自請剿匪,襄陽侯就算不想攬事,太子也會叫他攬。”
襄陽侯父子三人可是太子當之無愧的心腹。
如此,若在剿匪途中,那位二公子再適時受些傷,婚事便可無限期延后。
若襄陽侯心狠些,買通欽天監(jiān)給葉三一個克夫的名聲,退婚更順理成章。
“那姑娘的打算是……”
“若二公子重傷昏迷,急需沖喜,而葉三姑娘正好八字極佳,襄陽侯府會讓她進門的。”云渠想了想,“我配個不傷身,只昏迷的藥,不會真?zhèn)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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