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穆庭語氣意味不明:“菩薩心腸,閻王手段,祝姑娘當真有趣。”
云渠微微蹙眉:“我所所行無愧于心。”
從來只有人追著罵她圣母的份兒,可沒有說她閻王的。
穆庭不置可否,對她道:“今日多謝祝姑娘慷慨之,改日定當重謝。”
“世子愿肅清長陽,于我而已經是重謝了。”
穆庭微微頷首:“告辭。”
話落,他飛身離開。
云渠也回了前院。
大夫與藥童們都在各忙各的,云渠同他們道別后便帶著司墨兩人離開了。
“姑娘,咱們是去墨漣居么?”司墨問道。
云渠點了點頭:“算算時間,他這時候該到了。”
“是。”
墨漣居在內城,離此處稍遠些,云渠在車上看了好一會兒書才到。
這回她直接從正門進去了。
掌柜的早得了消息,忙迎了上來:“屬下見過姑娘,姑娘一路過來,想是乏了,屬下已備好茶水,姑娘這邊請。”
云渠含笑點頭:“有勞許掌柜。”
“為姑娘做事怎算勞累?”許掌柜笑語晏晏,躬身請她上樓去了。
墨漣居上下共有三層,一樓大堂消費不高,但日日坐無缺席,二樓是僅需銀錢就可定的雅間,三樓則專為達官顯貴準備,保密性極強。
到了三樓的雅間,許掌柜親自為她倒了一杯茶:“素聞姑娘喜愛君山銀針,屬下便多備了些,而今可算等到您一品了。”
云渠道過謝,含笑抿了一口。
喜歡君山銀針的不是原主,而是太子。
因為他喜歡,她便喜歡。
云渠對此無感,但對入口的味道很是滿意。
人渣喜歡茶并非茶的錯,而是人渣的錯。
她與許掌柜聊了一會兒,又看過賬本,確認她提出的營銷方式沒問題后,便準備著手將祝母名下的產業也以此營銷。
她凝神聽了一瞬,見隔壁依舊毫無動靜,便叫許掌柜拿了紙筆過來,隨手寫起了營銷方案。
大抵過了一盞茶時間,隔壁忽地傳來一陣響動,似是有人摔了茶盞,隨后開門聲響起,一陣帶著怒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云渠放下筆。
司棋笑道:“茶似乎有些涼了,奴婢去換上熱茶。”
她盈盈出門,不多時卻忽地驚呼一聲,同時還伴隨著一道極其清脆響亮的碎裂聲。
“姑娘無事吧?是在下并未看路,竟連累姑娘……”
許掌柜也忙出門周旋:“無事無事,公子先進去更衣吧,天冷,溫茶貼身可不好受。”
說罷,他叫來活計,帶著被潑茶的那人又進了隔壁更衣。
司棋轉身進門,對云渠盈盈一笑。
不過片刻功夫,雅間的門便被敲響了。